江沅回房后,冲着藏药方的匣子破口大骂。

    “三流害人不浅,药方子都能有假的,差点害死老子!”

    柏珠不明就里,见江沅把那个她藏得很深的匣子从兜里掏出来就骂,吓得赶紧过来抓起匣子。

    “小姐,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指望了,动什么也别动它!”

    “你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我早点去死!”江沅气不打一处来。

    柏珠有些怀疑地打开匣子,捻起那张破破烂烂的脏纸,皱着眉头道:“不对,这方子被人换过,后面还有字,专疗女人善妒……”

    柏珠张嘴惊呼:“了不得,少爷这是做什么!”

    “怎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江沅一把将药方抢过去。

    柏珠苦着脸哭道:“这破纸上面还有残存的胭脂水粉渍,不能是别人的东西,肯定是少爷搞的鬼,他平日爱逛窑子,寻花问柳又厌恶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所以不知从哪个庙里找出这么个方子来,不曾想竟然被他换到了我们江家的传家宝里。”

    江沅狠狠地咬住牙齿,“这败家玩意儿。”

    “少爷最近欠了一屁股赌债,说不定拿去卖了换钱,也不一定,这可如何是好?老爷也不劝劝少爷,这把我们晾在这里怎么办!”柏珠哭哭啼啼地道。

    看来原主替兄赶考,原主亲爹也知情,江沅心里骂了一句混账爹,盘算了一下计划。

    “给我纸笔。”江沅伸出手。

    “不是缺银子花吗?来啊,发大财的项目就在这里,还等什么呢?”江沅念念有词,一边提笔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一般写了几个字。

    “速来京城,有黄金百两的好事等着。”

    “花点钱把信寄给江家,越快越好。“江沅把信叠好交给柏珠,眼神坚毅。

    柏珠虽然心疼所剩无多的银子,但自家小姐那副斩钉截铁的模样,也就忍痛点头出门去。

    江沅望着柏珠出门的方向,内心依旧忐忑着。

    **

    玉华殿里,身着金罗蹙鸾华服的兰妃翘着涂满丹蔻的小指,把一勺红枣雪燕喂到当今大祁的圣上口中。

    “皇上日夜操劳国事,看这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发,臣妾着实心疼。”兰妃千娇百媚地柔声道。

    祁帝却不似往常一样和颜悦色回应爱妃的娇嗔,他重重扔下手中的奏折,长叹一口气。

    兰妃眼神飞快地扫视了一眼那明黄折子上面的落款,见那名字正是自己在前朝中安插的心腹大臣,便心知肚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