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

    说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霍邵给撞见了。

    他急忙向前,弯身扶住顾云亭,黑眸深邃,焦急难抑。半夏正在後头替顾云亭挽着长发,一缕发丝散到顾云亭颊旁,霍邵轻柔地将之拨开,伸手轻抚她的背,耐心地候着她。片刻後,那GU恶心感消退,顾云亭才缓缓抬头,一张苍白的脸蛋,似乎方才把全身JiNg力给一同呕掉了。

    半夏正要拿丝帕,就见霍邵已然掏出手帕擦拭着顾云亭的嘴角,她便倒上一杯水等在一旁。

    喝过清水以後,顾云亭也有了点力气,还说笑了起来。

    「你第一次见孕吐对吧?用不着这般紧张的,这可是nV人的战场啊。」

    「……我没想到会这麽严重。」霍邵皱眉,他望着顾云亭,这nV子含笑不语,弯眼娇柔,似是挺享受霍邵这般焦急的模样,到了此般田地,霍邵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有幸能见我们霍少帅如此心焦,小nV子不胜感激。」

    顾云亭笑盈盈地说着,霍邵不禁颊上泛红,「别说这个了,你应该也吃不下饭,我们出去走走。」

    「半夏,麻烦你替夫人收拾一下,换件衣服。」

    眼看顾云亭嘻笑着和半夏进房更衣,霍邵叹了口气。

    他什麽样的大场面没见过?饶是战场上杀人放血、恶徒J杀攎掠,官场上百佞J巧、小人阿谀谄媚,再可怖的场景他都能稳住心神,也早已不再为其烦扰。但只要事情一牵扯上他这鬼灵JiNg怪的夫人,他便再也坐不住。

    是啊,孕吐乃怀孕期间常有之事,他又何必如此慌张呢?

    许是他这一别数月,对她太过思念,不用说,他们还差点生Si相隔。若不是顾云亭博学,这一次暗访,他恐怕也凶多吉少。

    华亭着名的蒹葭庭,景sE或近或远,山壁引流恍如隔世再造,恰似那在水一方的佳人,蒙蒙悠远,令人不急思盼明日烦忧。此时正值红梅盛开,白雪之下,为飘渺仙气染上一丝落尘之美,冬日游赏别有趣味。

    他们停在一株梅花树下,顾云亭突然抬头,向霍邵嫣然一笑。

    「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霍邵沉Y了会儿,没有回话,他拉住顾云亭的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上,又紧紧握住。

    「你怎麽知道药方?」

    他望着眼前nV子,黑眸中却并非探究,更多的是一GU忧虑,近乎满溢。

    顾云亭闻言张大了双眼,眼珠滴溜转了会儿,随即露出明媚的笑容,温柔地要化开脚边雪地。

    细雪缓缓落下,彷佛知晓了什麽,一朵雪花在霍邵的黑发上停驻,又是一朵,这下是落在了他的鼻尖,顾云亭cH0U出一只手探向霍邵,用指腹拂去那一点雪白。

    「我没做什麽危险的事。」她说着,又握住霍邵厚实的手掌摩娑,「还记得我正在修复的那本古书吗?那是一本古药经。那时候,我按照卫国信上的描述问了那本书的器灵,请他帮我开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