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抿着唇,喝完一大杯可乐,然后抹抹嘴继续说,“她真不该对我耍心眼。”

    不该一面在她面前说着周行远私生活混乱周母厉害无比易产生婆媳矛盾,一面又偷偷加上周行远的微信,暗自同他私聊联络。

    易文姝喝了口可乐,忽然想起来,“你是脾气好,她都当你的面三你了,你还想撮合人家?是朋友就该离朋友夫远点。”

    徐棠语气轻松地嘿了下,“本来我和周行远也只是被家长敦促,没感情基础的接触交往,现在遇上真爱,可不是得像坐上弹簧一样飞快确定关系结婚生子,我还是能够理解……”

    话音未落,桌边的手机嗡嗡震动,徐棠凑过去看,脸瞬间拉得老长。

    “她找我来了。”她低下头点开消息,“她问我在哪里?说想请我吃饭,该不会是要带着她的新男友吧?你说我要去吗?”

    徐棠拿手当扇子扇了几下,依旧脑袋冒烟,“不行,我还是好生气,她有没有把我当好朋友?就算我和周行远没感情,她也不能这样。”

    徐棠在她那帮同学里有个外号—傻白甜富美,说好听点就是夸她白富美,难听点是骂她傻,该上心的从来不上心,好比这次和周家二少的相亲。

    周家二少自回国后,一直都是个香饽饽,多少人觊觎着他,就算得不到他的欢心,周家那些财产随便漏点指缝,足够挽救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而徐棠的父亲打的就是这个心思。

    徐棠心思单纯,或许从未往这个方面思考过,就是现在她生气的不是自己被抢了男朋友,而是白清妍对她使心眼。

    徐棠神色严肃,紧抿着嘴回复白清妍所谓道歉的长篇大论。

    回完,她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自顾自啃着烤串。

    徐棠的气性消失得快,在酒店睡完一觉,全然把那事抛在脑后。

    次日清晨醒来后,她吃完早饭溜达去了禹山医院。

    上周易文姝接到禹山这边的采访任务,说有一名难产孕妇的家属来医院医闹,找到易文姝他们的民生节目,徐棠那会儿和家里闹得不开心,和闺蜜死磨硬泡,这才让易文姝带上了她。

    这会儿易文姝没接她的电话,估计在忙采访工作。

    她一路溜达到医院楼下的花园,百无聊赖地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像个小孩儿一样伸长了腿晃又晃。

    禹山虽经济发展程度比不上大城市,环境方面却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山青水秀,关键房价涨势喜人。

    她一个大学同学是禹山人,护理专业毕业后回了老家当起了一名护士,就在这家三甲医院。一份稳定的工作,自个儿住着一栋小洋房,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不忙的时候,成天在朋友圈里晒她那个大花圃。

    衣兜里的手机不停地振动,徐棠只瞄一眼立刻按掉那个号码。

    她随意地望向花园各处,视线雨露均沾地在每一处角落留下,最后落在走廊前的小路上。

    她眨眨眼。

    有两个男人在石子小路上说话,其中一个男人坐着轮椅,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