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致阑珊,分明是心不在焉。

    进入卓扇国后,不能像在大越一样日夜兼程。吴渠说不在自己的国土,自然要更小心谨慎。

    是以原本七、八天的路程就走了十几日。

    这一天,紫九总算听到吴渠与清儿在说,卓扇王城晚间有宵禁,明日便能进王城,午时到太子府。他们商量着既然这样,不如寻间客栈用午膳,傍晚再进府。如此免得会面后一番折腾,三公主不能午睡。

    临到目的地,紫九反倒迫不及待起来,多想冲出去告诉他们想办法立即进城。也不是没见过妇人怀胎的样子,只是那人是三公主,心里就是急不可耐想看看是何模样。

    她是一刻也等不了。

    清儿很快发现她坐立难安,心想对他人的态度一向清冷,果真也是喜欢三公主得紧。她轻笑着安抚:“小姐,三公主在太子府定然安好,不必忧心。”

    紫九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他们一行便入了城,走了大半日才在一间客店歇脚。这一个多月总算能离开马车好好走走,悠然吃顿午膳,紫九却没吃多少。

    客店的床又软又平,她躺了许久也睡不着,干脆起身倚窗眺望——这卓扇王城鹰城与大越京畿长盛府诸多不同——街道并不似长盛府那样熙熙攘攘,正值用膳时间街上并没许多人;而街旁门店也不比信义坊齐整,错落有致但别有一番风味;至于服饰也大有不同,大越百姓喜简洁内敛之色,而卓扇人的衣裳则是红红绿绿五彩斑斓……

    紫九走神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个常着白衣的李瑞选,他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定定站在那儿的时候,是宛若谪仙的翩翩公子;然而他一旦启齿,说的话就与他予人温润的感觉相悖。

    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才会有那般全然不同的模样?

    若她是佯装成性,李瑞选是不是也惯于装腔作势呢?

    “小姐,可以走了。”清儿打断了她的思绪。

    紫九再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缓缓离开了客店的屋子。

    他们的马车赶得极慢,清儿掀帘探看,原来是吴渠在最前头策马问路,这马车虽不至于走走停停,但也只能减速等着。

    雅儿不禁嘀咕:“这太子府也是没有规矩,贵客远道而来,几日前帖子就送进鹰城了,竟然不派人前去城门等候,还要我们自己问路!”

    紫九闻言脸上更显清冷,清儿见状眉头也皱得更紧了。雅儿看她们这样,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种沉默直到马车彻底停下来。紫九好奇探头,清儿便连忙掀窗瞧,他们果然到了一处气派的宅院外,门口守卫甚多,吴渠正在与他们说话。

    不一会儿,吴渠来到马车边禀报:“小姐,太子府的守卫让我们从另一个门入。”

    清儿立即问:“那可是太子府正门。”

    “是的。”

    清儿闻言垂眉,紫九正疑惑呢,雅儿已经勃然大怒:“这卓扇太子什么意思?浅小姐可是奉皇上圣旨前来探望三公主的……三公主的母家来人关爱,卓扇太子如此轻慢,不派人相迎便罢了,居然叫我们从旁门入,叫人以后如何看待咱们公主?此举分明是叫三公主让旁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