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它从沐翠翠的描述中猜出来了,那个屠夫哥哥就是景峰。禁不住恨得它牙根儿痒痒,这个混蛋当初就骗过它,现在居然又欺负这么善良这么可爱这么有爱心的小姐姐。还有点儿人性吗?

    它越想越气,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声。

    沐翠翠倒是没在意,仍然在自说自话。

    “黑头,你也知道,我妈早就没了,爹又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整天在外面瞎混。我念个大学基本上都是靠自己打工才学完的。其实,我最想念的还是我哥,只可惜他。。。”

    砍它觉得脸上的毛湿了一片,那是沐翠翠的泪水。

    沐翠翠抽泣着说:“要是我哥不遭遇那场车祸,他一定会很疼我的对不?我真想他。”

    砍它被这种悲伤的氛围感染着,竟然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毕竟一个家门如此不幸的女孩子靠着自己的力量完成学业步入社会还没变坏,可以想见她有多不容易。

    “你说屠夫哥哥是个可以托付真心的人吗?”沐翠翠呆呆地自言自语。

    “不可以!”砍它在心里吼道。

    “你说他会对我好吗?”

    “不可能!!你别傻了,像景峰那种人渣中的败类可千万不能和他谈情啊!”砍它急得都快掏心挖肺了,只可惜它四肢软的像棉花,舌头却硬的像铁板。

    沐翠翠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忽然笑了,开朗地说道:“我想明白了。幸福是要去争取的!我会继续努力,让屠夫哥哥明白我的心。我想,连你都能找回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

    砍它彻底崩溃了,耷拉着脑袋。

    它终于明白了这个姑娘为什么能坚强地活到现在,就因为她完全可以将痛苦悲伤迅速地抛之脑后,泪水中洋溢着欢笑,脆弱的心灵永远有着阳光般的梦想。可是小姐姐,你这梦能成真吗?怎么感觉这就是个噩梦?

    “黑头,你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啊。病了?”沐翠翠忽然觉得抱着的砍它有异常。

    砍它激动地想说“小姐姐你的心可真大啊!抱着说了这么半天话才觉出来我病了。能救救不?”

    沐翠翠急忙抱着砍它就往回跑,边跑边叫“屠夫哥哥!快来帮忙!”

    砍它惊得差点儿晕过去,它没想到沐翠翠会把它抱到景峰西月面前,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这丫头是救俺还是害俺呐?而且这要是让猫死知道了,自己的脸可就丢大发了。那只碎嘴唠叨的破老鼠一定会添油加醋地把它这段丑事宣扬的元时空尽人皆知,到那时它就只有悬梁自尽或是刨腹自杀了。太他妈悲惨了!

    景峰迷迷瞪瞪地被吵醒了,西月和猫死也起来了。

    “要屠夫哥哥帮什么忙?杀猪还是宰羊?”猫死打着哈欠问。当它看到沐翠翠怀里抱着的砍它时,立刻清醒得不行不行的。

    它牙齿打颤指着砍它说道:“它它它。。。”

    “对呀,就是它,黑头,我丢的猫。刚找回来。可我觉得它生病了,你们都帮着看看该怎么办呀?”沐翠翠都快急哭了。

    景峰和西月初见砍它时也吓了一跳,当听说是沐翠翠养的猫后才平静下来。毕竟这世上不止砍它一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