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男咽了口吐沫,头皮开始发麻。不自觉地左手下移护住了下面,右手的匕首哆哆嗦嗦地一会儿指向景峰一会儿指向西月。

    他的脑子已经乱了。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绝不当太监!

    西月扶着洪武慢慢坐下来,心疼地照料着。此时她顾不上对面那个忐忑的小混混。

    景峰微微一笑道:“看你够蠢,就饶了你吧。赶紧滚。”

    黝黑男一听这话,撒腿就跑,几秒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鱼兽已经干完了活儿从芭蕉树那边回来了,当它看到两具死尸一样的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时,不禁冲景峰竖起大拇指。

    “不是我干的,是西月。”景峰向西月努努嘴,却看见洪武正枕在西月的臂弯里,就像当初到那法内城时他躺在西月的怀里一样。

    景峰艰难地将目光移向别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此刻,他觉得在西月和洪武之间,自己竟像个尴尬地存在。虽然他已下定决心不打扰西月的生活,但心底的那份眷恋却始终挥之不去。

    “你们就不想夸夸我吗?”猫死拽拽地在一旁说,景峰这才注意到,这只银鼠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细细的尾巴上还卷着长长的鱼灯蜡烛。

    这半晌猫死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地在寻找这根蜡烛,终于在几乎烧光的竹楼下找到了,而那根世间无二的蜡烛差点儿就要被余火烧着了。猫死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抢了回来,它很为自己的英勇而自豪。本想西月景峰他们也应该对它的功劳美美地夸奖一番,却发现一个在抚慰半死不活的洪武,一个则呆呆地像个傻子。根本不拿它的九死一生当回事。

    “哦。你辛苦了。”景峰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算是对猫死的回应。

    猫死叹了口气。要来的夸奖总是显得那么虚伪。

    此时,冷抱着素儿走了过来。显然,在他精心地处置下,素儿已无大碍。

    冷轻轻放下素儿,双手抱拳深施一礼用磁性的声音感激地对猫死说:“谢了!”

    “小事情啦。”猫死这才笑容满面。还是冷知道轻重。

    冷将蜡烛放回鱼灯重新点燃,鱼灯的光晕在茫茫的夜色中又亮了起来。

    “五分钟后就可以回去了。”冷长舒一口气向大家报时。

    西月将洪武小心地放在地上,走到景峰和冷的面前。

    她抬手拢了拢秀发说:“洪武伤得很重,我。。。我恐怕不能和你们回去了。”

    她说得很慢,声音很轻,像是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哭。

    冷默默地点点头。

    景峰依然将眼神看向别处。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幕。西月是不会走的,因为她是个重情的人。

    西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景峰,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