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呼吸时还难受吗?”槿婳道。

    穆子训提起一口气,又慢慢地往外吐着:“好多了,娘子别担心了。”

    “训儿,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娘给你做?”姚氏半弯着身子道。

    “没有……”穆子训摇了下头,又道,“我想看书。”

    这种时候还看什么书?

    槿婳轻拍了下穆子训的肩膀道:“好了再看,不急的。”

    穆子训望向了他的书桌和他桌面上的书道:“娘子,你替我把那本《论语》拿过来。”

    “你还病着呢……”

    槿婳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穆子训不听劝。

    “我不看,我就是想摸一摸,把书放在床头,我躺在床上也安心。”穆子训道。

    槿婳觉得他这句说得也像胡话,但他都这么说了,她岂能不顺着他?

    她走到书桌前取了《论语》,放到了穆子训手里。

    穆子训摸了摸《论语》,一脸满足地抱着《论语》又躺下睡了。

    姚氏见他睡了,把槿婳叫到了一旁,担忧地道:“我怎觉训儿还是很不对劲?”

    槿婳看了眼姚氏,欲言又止。

    姚氏急道:“什么时候了?有话你直说?”

    “虽说相公主要是因为那日跳水救了齐盛,才染了寒邪的,但我心里总觉害怕。”

    “你害怕什么?”

    “婆婆忘了初一那日的事吗?我那天就心神不宁的,右眼跳得厉害……”槿婳道。

    她素日里并不是个信神信鬼的人,可这会子,她却有几分信了。

    这信,归根究底算不得迷信,只是穆子训突然间病了,她觉得太不寻常,又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里难受得很,“鬼神”之事便成了她的一个精神宣泄的寄托处。

    姚氏想了一会道:“我去准备香烛银纸,你待会到王神庙好好跟王神赔礼道歉,让他大人莫计小人过。”

    “嗯。”槿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