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勉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深的梦,梦里只有无边的黑暗,只有他自己,和永远只能看见背影,也永远追逐不到的光明,以及光明中的路轻拙。

    醒来时眼前是白茫茫一片,他慢慢想起晕倒前的事情,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你醒了?”叶含寒问。

    “嗯。”陆勉觉得头还有点疼。

    他动了动四肢,还好腿和胳膊都能动,只是一动就痛。

    “你也真是命大,还好那台子不高,没摔着,不然你许哥可就真要哭死在外面了。”叶含寒你说。

    “是我自己不小心,让你们担心了。”陆勉揉了揉额头,又摸了摸,只有后脑勺上有一个鼓起的包,其余有什么伤,他就感受不到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叶含寒问。

    陆勉摇摇头,病房里的窗帘拉着,也没钟,他问:“几点了?”

    “凌晨了。”叶含寒看了眼手表,“刚转钟。”

    “那你快去休息吧。”陆勉说,他想一个人待着。

    “没事,方云知他们去睡了,等会醒了换我再去睡。”

    “没必要,不是有护士吗?”

    “那也得有人看着你啊,别把自己想得那么无关紧要,哥。”

    沉默了一会儿后,叶含寒没话找话,说:“本来悦然说要来看看你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说完还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本来以为能见见她的,我们都快一个月没见了。”

    “她……”陆勉想起邹悦然和路轻拙的合影,那口气堵在心里,现在还憋得慌。

    “不过她说,和她合影的那个人是你朋友,你认识吗?”叶含寒问,“你看了照片吧?”

    “她说的?”陆勉诧异,那不就是路轻拙告诉邹悦然的吗?路轻拙无缘无故和邹悦然说这个做什么。

    “对啊,不过她后来还想和我说什么,磨磨蹭蹭说了半天还是没说。”

    “确实认识,不过很早之前了。”

    “很早之前的朋友,看来人家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啊,悦然说,他听说你出事了,第一时间就要赶来呢,连车票都买好了。”

    陆勉闻言,立刻想要坐起来,他急切地问:“那他来了吗?”

    “你别起来,”叶含寒忙说,“不是说了,后来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