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奴是清倌…不、不能这样……”

    娇柔美人红了眼眶,眼里雾气蒙蒙的。十指蜷握起来,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如果有了这个先例的话,他就不再是清倌了,以后就不可能卖艺不卖身,只能两样一起卖。

    他已经想象到那些女人指着他破口大骂的样子了:“不就是个二手的破货吗,装什么呢装!肏都被肏过了还怕老娘多肏这一回?”

    “本…我当然知道你是清倌,我要的就是清倌。”成宴压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悦,一个“本殿”就要脱口而出,差点说漏了嘴。

    她都带他回房了,除了要睡他还能是怎样?

    阿烛瑟缩着身子缩在床角,听完这话看向成宴的眼里尽是惊惶。

    他原以为这贵人只不过是想与他亲近亲近,谁承想对方居然是想要他的身子!

    奴籍男子的命是比草还贱的,虽不知这贵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到底是六皇女殿下带来的,想必身世定然显赫,动动手指头便能掐死他。

    阿烛想要拒绝,却又迫于她是威势不敢一口回绝,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成宴的脸色。

    她可真好看啊,简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他原先以为六皇女殿下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容貌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了真的谪仙真人。

    鹤湘楼虽然消费高昂,但却鱼龙混杂。他们平时表演舞乐,见到的多是那些市井里面赚了些小钱就抛夫弃子,或者瞒着家里人在外偷腥的粗俗女子。

    遇上成宴这样仙姿佚貌又身份显贵的客人,还能被她看上,简直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了。

    可是,卖身这事,一旦有了这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第无数回。

    他虽想脱离苦海,却又怕贵人事后不负责……他可不想以后做千人睡万人骑的荡夫。

    阿烛一时间心乱如麻。

    成宴见他心有犹豫,也不想勉强,“你若实在不想,便换个人来,鹤湘楼这么多美人,总会有人愿意献身。”

    “别…!大、大人…您别叫别人……”

    美人扯了扯衣襟,薄缥的领口落下来一半,他紧张地抿起了唇瓣,黑眸湿润,里面倒映着破碎的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这样的贱籍男子,最终的归宿不过是为人贱侍,一辈子受人白眼。

    委身给什么人,又有何分别。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心中一阵酸涩,阿烛眼底涌起了滚烫的热意,又怕惹得贵人不悦,只好强忍了下去,故作欢喜地向成宴请求道,“大人能看上奴,是奴的福气。大人别去找别人,奴愿尽心服侍大人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