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学历,你是一个知识分子,我很赏识你,这种学历应该坐办公室。”

    “从基层干起,一步一个脚印才能稳中求胜。”

    “好,你通过了,你在外面等候,随后安排住宿。”

    “谢老板。”而后退出办公室,找一个好的工作是一件很难的事,这是一人喜悦一人忧愁,他的这位朋友昂首跨进低沉着头迈出,道:“元鹏,恭喜你通过了,可我,可我就是一个干苦力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命不好生来就注定一辈子穷苦。”

    “兄弟,不要灰心,敢于和天斗,其乐无穷;敢于和地斗,其乐无穷;敢于和命斗,其乐无穷,不要就此认命,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敢闯敢拼,相信自己会出人头地的。”

    “好吧,”此人耷拉着脑袋走出。元鹏站立而起望着此人缓缓离去的背影,心中的苦不知向何人道起。过了一会儿,坐在办公室之内的老板走出,集合大家在大厅,分批成纵队走出,站于道路的一旁,等待车辆来接他们。已入深秋,其外是凉风不断,时而有零星小雨打在脸上,是那么的冰凉。他们在道路的一边站了很久,一辆面包车向这里驶来,他们将行李包裹放于后备箱之中。而后走上来坐了下来。元鹏是离家出走的,临走之时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能这样的空手上车,倒是方便,懒得搬一些很多的东西,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他们上这辆面包车之后,这辆车开始启动了,离开这里。

    面包车很快的行驶到松江的一个地方,在厂区的外面临时安排一个住宿并且与他们签了合同。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元鹏独自一个人下楼来买了一些被盖等洗漱用品。这个宿舍很是简陋,走进这个房间就是八人间的床铺,外面是一个很是简陋的公共厕所,他们洗漱或者刷牙都要排着长长的队列,徐徐地前行。元鹏洗完澡和刷过牙之后就上床休息,虽然这个房间很是吵闹,但是此时的元鹏却很是安静,侧卧在床榻之上。元鹏依然的侧卧在床榻之上,闭上眼睛,很快地进入梦乡。

    松江是一个工业园区,一九八四年的上海不像现在这么的繁华,街道之上来往不断的行人,还有骑着自行车或来或往,也许他们是上班族或者匆匆而过的行人,周围也没有什么高楼,顶多就是四五层的平房,唯有市中心才有高楼大厦。一大早,这里的工作人员带领着元鹏等人进入厂区,在这厂里生产的是十四至十五寸的黑白电视机、手表、收录机。元鹏刚刚的进入这个厂也许还不是多么的习惯吧,因线速太过于快造成成片的报废也是不可避免的,经常挨线长一顿骂或责备也是属于常事。

    下班的时候,线长将元鹏单独留下来。元鹏站在线长的面前耷拉着脑袋等着挨批。线长转身面对元鹏,道:“元鹏,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你打的螺丝,要么就是花牙,要么就是划伤,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的元鹏觉得很是无辜,道:“线长,我也是来厂的第一次,限速很快,很多都是来不及的。”

    “都三天啦还来不及,你他妈的你说还能干什么?”线长说着说着就是一声怒吼。

    “有话好好说好不好,处理事情不是你这样处理的,再说我刚来也是没有人教我该怎么做,”元鹏压住心中的怒火道。

    “我是线长,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想怎样?事情没有做好还有理了是吧,”线长说着说着将外壳往地上一摔。

    “妈的,老子不干了,”元鹏没有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甩手准备要走。

    “你不想干了是吧,好啊,我带你去找助理。”

    线长带着元鹏向助理的办公室走去,站于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坐于办公室之内的助理,道:“请进。”线长这才推开办公室的门,和元鹏一起走进助理的办公室。助理抬起头来,道:“什么情况?”

    “他不想干了,我带他来办理辞职手续的。”

    “好的,你先出去吧。”线长这才退出助理的办公室,并且关上房门,之后助理望着元鹏,道:“请坐吧。”

    元鹏谢过之后,坐于办公桌之前。坐于办公桌之后的助理先是打量着元鹏,随后道:“你叫什么名字?”

    “元鹏。”

    “嗯,元鹏,我看过你写的简历,高中毕业,属于知识分子。你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有抱负,我看好你,你说吧,因为什么辞职?”

    “我也是第一次进厂,什么都不懂,线长不问其原由,粗骂属下的员工,他的态度不好。”

    “嗯,”助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道:“索性你把所有的问题都说完,我一并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