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启的房舍之后有一座大山,此山在群山之中是最高的一座山,绵延数十里。元启和他的朋友站在大山脚下,他有十多年没有来过此,回忆在年幼之时,那个时候他的家并不是多么的富有,经常和爷爷上山放牛放羊,和隔壁的小孩相互追逐戏耍,回忆起当年仿佛是在昨天。上山的路被乱枝或杂草所覆盖,他们走过杂草丛,用手中的木棍挡开伸展的乱枝,寻找其道路,找其缓坡抓住稻草向上攀登,向山下俯视而去,在群山环绕之中,其山下的道路交错,有池塘,有房舍,这房舍依山而建,向上仰望而去,才知道此山爬到一半。久未登山,便感觉有些气喘吁吁的了,于是便坐于草丛之中,相互聊起童年的趣事。望着这绿荫葱葱,元启站立而起,继续往山上爬,攀过山崖,剩下的山路还是那么的陡峭,走在绿荫茂盛之中。在上山顶处,他们延此转了一个圈,此处有很多的洞穴,有的洞穴因为上面的土层岩石坍塌被盖住。元启蹲下身子观察这些洞穴,这些洞穴四通八达,道:“这也许就是什么野兔蛇鼠的洞穴吧。”

    他的朋友站于旁边,看着元启蹲于此处观察这些洞穴,笑道:“元启啊,你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了吧,你有所不知,这是一种叫作猯的动物打的洞穴。有一天我在地里搬玉米的时候,就发现过这种动物在玉米地里乱窜。”

    元启这才知道原来在他的老家还有一个叫作猯的珍稀保护动物,于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哦。”因为猯这种动物长相像猪,如同年幼的猪一般大小,身上的毛呈棕黑色,善于隐藏,不易被发现。元启和他的这个朋友绕过此处,登上山顶望于远处,于是吟道,

    云漫不知处,岱宗五岳山。

    崇岭攀巅峰,触惊云外仙。

    ——选仲仙诗集《登高》

    他们攀上山顶之后延此山势而下,站于磐石之上缓缓而下,看着山尾高耸而起,于是向山尾走去。边走边遥望其远方,见山间公路蜿蜒盘旋。他们行走于幽林之中,手中的木棍左右的挡开树枝,缓缓徐行,但是还是很遗憾,他们并没有走到山尾,见天色已晚,渐渐的暗淡下来,便从此处下山。上山难下山容易,他们寻找一条小径,延此小径下山,其下山的步伐很快,到山下之时,山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菜籽地,一眼望去就可以望到山头。他们延此小路通向山头,走到一半又有乱枝倒下阻断了前行的道路,又听闻其下犬吠不断,便知有房舍隐藏于树荫之间。在这里的附近显然是有人家的,怎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按原路返回,寻找通往山下的道路。

    他们忙奔于山下,其山下多有房舍人家,村民悠闲的漫步在林间道路之上。他们下山大跨步的行走在平坦的道路之上,没有山石或者乱枝所阻挡,又是那么的畅通无阻,连走起路来都带有风。这条道路是用水泥铺成,他们看着两边的房舍,房舍之前的河塘田园,尽显其优美,如同一幅长长的山水画,还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桂林山水甲天下,人在画中行(原句: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优美,今天总算体会到了。走到垭口土地庙,就快要到家了。

    当他回到家之时,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元启回到家中,就坐在书房里,看着书桌之上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元启捧起这个笔记本,翻开,其纸张有些泛黄,显然这个笔记本已经是有一段历史了。就在这个时候,lucy站于书房的房门之外,敲了敲房门。元启抬起头来望着这房门,道:“请进。”

    lucy这才推开房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放于元启眼前的书桌之上。元启望着站与旁边的lucy,道:“谢谢母亲,这个笔记本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个笔记本一直压在箱底,没有动。”

    “哦,母亲,你先去睡吧,我来洗洗锅碗。”

    “这等粗活怎能劳烦你呢?还是我去干吧,”lucy站于元启的身前道。

    元启望着lucy道:“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粗活不粗活,本应该是我来孝敬你的。”元启握着lucy的双手,望着lucy。此时的lucy的额头之上增添了些许的皱纹,两边的鬓发已是斑白,显然是苍老了许多。元启双手握着lucy的双手,请她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下来,心里又是那么的暖。元启望着眼前的lucy道:“母亲,你去睡吧,这些活我来干。”

    “好吧,启儿,注意早些休息,千万不可熬夜。”

    元启只是点了点头,lucy这才退出元启的房间,将房门关上。老家的饭菜确实要比外面餐馆之中香,他将碗中的荷包蛋吃下汤喝的干干净净。元启端着碗筷进入厨房之中,把锅碗洗了,灶头之上被擦的很是干净。随后走出厨房关上厨房的门,进入大厅上楼,进入书房之中坐于椅子之上,拿起放于书桌之上的笔记本,进入卧室坐于床头,翻开笔记本在明亮的灯光之下观看。

    一天早晨,元鹏还在成都上班,那个时候的成都没有现在的这么的繁华,周围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那个时候的人们闲时坐于老茶馆之中打打牌聊聊天或是溜溜鸟。元鹏站于车站的门口是乎是在等待什么人,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女人走上前,手里拎着一个行李包。元鹏站于旁边走到一个摊位之前,问道:“要吃些什么?”

    “不要,”是乎这两个人是在闹隔阂,他们上车之后是一句话也不说,很是冷清。这女子骨瘦如材,两颧骨挺的很高。元启的头一直望着车窗之外,观赏沿途之风景,可以说,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可说。直到她的家中,她的母亲坐于大门之外的凳子之上,撕着蒜皮。他们两人站于她的母亲身前。元鹏走上前,道:“阿姨。”然而她的母亲对于站在旁边的元鹏是视若无睹,对于元鹏旁边的那个女子,道:“文慧,你先进去。”文慧先是望了一下站于身后的元鹏,走了进去。她的母亲继续剥蒜,撕蒜皮。元鹏只是后退几步,站于他们的房间之外。文慧的母亲起身端着碗中剥过的蒜走了进去。看来这一家人并不多么的欢迎他。元鹏就站在她的房子之外站了很久,不入门。之后,文慧走出,道:“元鹏。”元鹏走进之后感觉到这里陌生了许多。文慧将元鹏带到一个房间之内,坐于一个八仙桌的周围,而后她的母亲端出几碗汤圆,一碗放于元鹏的身前。

    “元鹏,你这样的站在房门口算是那回事,快吃。”坐在上面的一个老人面对元鹏,道:“元鹏,你快吃吧。”

    此时,元鹏依然不动手中的筷子,静坐在八仙桌之前。文慧却面对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这才道:“你这个样子算是做给谁看?我就这两个条件,两千多块钱的彩礼并且在大城市之中有一套房子,否则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两人的婚事的,并且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打掉,你回去之后和你的父母商量一下吧,快吃吧。”那个时候元鹏的家中并不是那么的富有,他的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一年之中很是难得吃到几回肉,哪来那么多的钱够他娶媳妇呀,对于此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不然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打掉,你还得赔偿五百块钱的抚养费,”在那个时候的五百块钱也不是一个小的数目,一年之中能有个两百块钱的收入就已经不错了。元鹏是手中没有钱,在他们面前只有沉默不语。中午饭过后元鹏起身回家,漫漫长夜使人难以入眠,想着文慧肚子里面的孩子,必定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是无辜的,怎么可以说打掉就能打掉呢?必定他也是一个生命。第二天双方父母在茶楼之中见面,文慧坐于元鹏的对面。文慧面对元鹏,道:“元鹏,我父母提出的两个条件你考虑的怎样啦?”

    “我的父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