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宣传方便,经过旅部同意,工兵连的指导员周大兴被借调到了第一线的坦克部队,今天听说坦克营要把他借调过去,三十多岁的老周把身上背的皮挎包往小成膀子上一套,一溜小跑就没影了。

    老周是连里的指导员,皮挎包里装的全连的党务工作和人员的花名册。

    连长小成看着老周远去的背影是一阵阵的无语,本来指望着来个老前辈替自己多分担一点工作,谁曾想老周阁三差五的就被借走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郁闷无比。

    相比小成的郁闷,老周就高兴的不得了,他知道坦克营是旅里的突击力量,打仗是要第一个上的,嘿嘿,有仗打当然好,老子也他娘的当一回坦克兵。

    等李玉明把他喊过来交代任务后老周还挺纳闷,喊什么话?有什么好喊的,冲上去一顿炮火加碾压就解决战斗了吗。

    老周指着李玉明的脑袋说:“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了?为什么要喊话?在咱们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就不要搞什么政治攻势了,直接上去解决战斗,我带一个连最先上。”

    老红军周大兴当兵多年,对部队政治攻势也很熟悉,可那都是为了减少部队伤亡才搞的,对面的藏军根本就没有和独立旅对抗的力量,还用得着什么喊话,按他的估计,坦克营一个冲锋就可以解决战斗。

    坦克营的营长蒋铁雄和教导员李玉明哭笑不得,大家都知道辎重营的副营长老扬是个战争狂,没想到一向不显山漏水的老周也有这么强烈的战斗**,两人只好哄着说:

    “老前辈老大哥,咱们这又不是在打野战。是把藏军围在营房里了,总得先喊几句话让他们有个反应时间,你就辛苦辛苦吧。”

    老周是老前辈,但也很明白事理,营长蒋铁雄和教导员李玉明的职务都比自己高。和他用商量的口吻说话是照顾老大哥的面子,这面子当然得给。

    好吧,老周拿起一把铁皮大喇叭,藏身在几辆坦克车的后面,在几个战士的保护下,冲着对面就是一顿喊。

    要说老周还真不愧是老红军出身的战士。喊话的内容不用上级吩咐,张嘴就来:“对面的藏军士兵听着,我们首长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举手投降,时间一到万炮齐轰,然后再用坦克压,到时候连整个的尸首都留不下。何去何从自己考虑,废话就不多说了,老子现在要开始到计时,还有二十九分钟。”

    老周的话很强硬,没有劝解的意思,投降能留下一条小命,抵抗就全部消灭。对面的藏军士兵乱成了一锅蚂蚁,让他们交枪当然不愿意,可是要打.......看着解放军冒着青烟轰轰做响的坦克腿就发软,腿都直不起来还怎么打。

    半个小时转眼就到,焦头烂额的几个藏军代本团还是没有做出是否交枪的决定,夹着一把大喇叭的老周跑到靠前指挥的李勇面前,大着嗓门建议:“旅长,时间快到了,那帮孙子们还在胡乱闹腾,也弄不明白他们是不是要投降。我想咱们应该先放上两炮,让他们尝点苦头再说。”

    李勇哈哈大笑,老周的意见很对他的脾气,既然老大哥说了,咱们就先打上两炮:“蒋铁雄、李玉明。来一轮齐射。”

    用集群坦克对没有掩护的士兵射击简直和杀鸡没有两样,教导员李玉明可不管对手怎么想,给你们机会了掌握不住就别怪老子心狠:“目标,暴露步兵,榴弹准备——预备——放。”

    在当时的藏军队伍里,看到过坦克的都很少,更别提如何防御了,在他们有限的训练科目里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一项目。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老西北野战军的干部战士们在几年前连汽车都搞不明白,缴获了也要一把火烧掉,几年前的解放军弄不懂汽车,何况这些还处在冷热兵器换代时期的藏军部队,一个齐射下去把藏军的驻地炸得是天翻地覆。

    五零年的西藏,工业基础几乎为零,在一个远离内地,信息闭塞的社会里,士兵和军官的知识有限,对他们来说,解放军的坦克就等于是神器,凡人能跟神器对抗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没有有效的防御手段,大量专门杀伤人员的榴散弹在军营里四处开花,坦克的火炮是直接瞄准射击的,近距离下准头很好,每一发炮弹都是冲着人员密集地方打去,一轮齐射下来造成的伤亡相当可观。

    碎片、弹坑、尸体、血肉横飞的现场,直接把藏军每一个士兵和军官的自信心打到了谷底,根本就没有办法对抗,不投降还等什么。

    几个士兵从破败的军营里钻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喊着:“大军饶命,我们投降。”

    这几个人出现后,跟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到最后整个营地的士兵都陆续走了出来,再也不管他们的长官如何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