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客。

    不过此时,此人身上“太阴”“太常”二蛇似乎有些异常,围绕着天山客身躯上下盘旋不止,游动的速度比平时快出何止十倍。

    归无咎也未和他客套,单刀直入问道“天山客道友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此时的天山客,却失去了前次相见的粗豪爽利,眼眸之中竟透出几分复杂,道“此行是赠送归道友一件宝物。”

    似乎怕归无咎误会,天山客连忙补充道“此物合该归道友所有,并不属于在下的人情往来之列,还望归道友勿疑。”

    归无咎大奇,问道“此言从何说起?”

    天山客自怀中取出一物,乃是一异物卵胎,约莫只有鸽蛋大小。归无咎眼毒,一眼看出这是一枚蛇卵。

    天山客悻悻道“昨日宴席之后,‘太阴’、‘太常’二蛇突有异动。待我发觉时,‘太阴’已然产下一卵胎。”

    “须知‘太阴’、‘太常’二蛇,寻常是绝不会诞下卵胎的。千万年来典籍记载,‘太阴’、‘太常’产下卵胎,不过是寥寥可数的几例,无一不与身负大气运者相勾连。”

    “本人原本心中大喜,自以为是自家气运兴旺。不过本人将此卵留在身边不过两个时辰,‘太阴’、‘太常’二蛇便焦躁不安起来,如何安抚也完全无用。若是再多留一天,只怕这二蛇就要打破契约,反噬主人。”

    “仔细一思,才省悟过来,原来这大气运之人,应当是应在归道友身上。”

    归无咎神色不变,哑然笑道“若是如天山客道友之言,‘太阴’、‘太常’二蛇从不产卵,此蛇岂不是早就该灭绝了?”

    天山客连忙摇头,不以为然道“归道友这话就说的差了。‘太阴’、‘太常’的祖先,从来不是‘太阴’、‘太常’;同样,‘太阴’、‘太常’的后代,从来也没有生出过‘太阴’、‘太常’来。”

    “根据有限的典籍记载,“太阴”、“太常”历次产卵,所得之物各不相同。累计各有……”

    天山客突然住口,似乎兴味索然。嘿然道“这些还是归道友自己去了解吧。”

    归无咎生出几分兴趣,将那小小卵胎拾起来,仔细观看。

    说来也巧,归无咎将这蛇卵拾起的一瞬间,“太阴”、“太常”两蛇立刻安静下来,一个吐信,回到前日在天山客身上缓缓滑动的状态。

    归无咎和黄采薇心意相通。

    神识一动,黄采薇立刻心领神会,不知在哪里取出一团丝线。线头游动,不过十余息的功夫,便织成一个小小兜囊出来,连结这一圈大红丝线。

    归无咎随手将这蛇卵抛到黄采薇手中。

    天山客见归无咎如此草率行事,心中大惊。那“太阴”、“太常”两蛇,似乎瞬间又回到焦虑至极的状态中。

    却见黄采薇轻轻巧巧地将那小小蛇卵装进兜囊,似乎当做一件饰品,挂在黄希音脖子上。

    当那小小蛇卵和黄希音白嫩胸脯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太阴”、“太常”两蛇似乎一阵狐疑,小眼连眨,环绕天山客正反游动三圈,竟再度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