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还在迷糊之中的云清便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好像大概也许穿越了。

    四周的环境太过于不日常化,让他瞬间想到了穿越这个词。至于整蛊,哪个节目敢这么整蛊他,他一定会把对方告到破产走人。

    从睁开眼睛的那一秒开始,他就没有移动过自己的身体,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他仍然维持着侧身躺着,后面是一堵墙,前面是一个头。

    视线下移,他松了口气,这个头还拥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并不是恐怖片。

    他躺在大通铺的挨着墙的一面,今夜月色不错,借着月光,随意的往前一瞥,数了数人头,大约十个人左右,都是不大的孩子,如今全部都已经睡去。但却都睡不安稳,很多都皱着眉头。

    夏日的夜晚,唯留下虫鸣声偶然的响起,伴随着树叶被风吹过的声音,原本应该十分催眠,但云清却毫无睡意。

    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可能睡得着。

    天知道,他,一个社会主义四有青年,深刻学习过思修毛概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竟然就这样穿越了。上一秒他还躺在自己舒服的羽绒被里面,吹着空调,一个人独享着两米大床,完美地享受着自己的夏天。

    现在,他却变成了一个未知世界的未知生物,躺在一张大通铺上,和另外的九个小孩分享一张床也就罢了,天气还越加的闷热。偶然吹过了的微风已经无法缓解这样的闷热。

    努力平静了一下心中的躁动,云清开始缓慢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探索自己的身体。他总要先确定自己穿越的是什么生物。虽然看起来像个人,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验证过怎么知道呢?

    一刻钟后,云清觉得自己躁动的心情快要平静不下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还是个人,一个最多六岁的人类崽子,简称孩子。

    坏消息是,他不再是个完整的人了。他不完整了,他不是个男人了。他,现在,居然,是个太监。

    云清努力安慰着自己,穿越成为一个太监,或者一个男人,从本质上来说都是活着,活着对于他也没啥区别。

    才怪!

    然而,就算生活欺骗了你,你总得继续每日生活下去。即便他心里面非常清楚,这区别可是非常之大。

    如果穿越成为一个男人,结合如今的环境,会有多种推断,就比如说,某一家的仆人。但是,他穿越成为了一个太监,那么,某一家就会是非常具体的一家了。

    这里不是皇宫就是和皇族有关的地方。

    距离穿越此地差不多过去了两刻钟,云清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连绵起伏波涛汹涌。接受事实,濒临崩溃,再接受事实,如此来回几次之后,云清终于运用了超强的自我安慰方式,让自己继续安静地躺在床上,而不是起床出去找根裤腰带,自挂东南枝。

    东南枝虽然免此一劫,但云清却仍然无法睡着。

    原本想要睁着眼睛直到天明,但是上天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他。

    因为天还没亮,他就听到了房间外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