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可看过信笺的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玉如颜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冷静道:“姐姐这是要干什么?为他伸冤昭雪找出凶手么?”

    玉怀珠脸色一片煞白,端茶怀的手微微颤抖,道:“凶手还用找么?肯定是春澜宫的那对歹毒母女!”

    两个信笺静静的摆放在桌子上,玉如颜眸光深沉,叹息道:“没想到事到如今,最后愿意帮那个负心汉的人竟还是姐姐!”

    “……我当日在他灵前请罪时,上官夫人说了,若是我实在良心难安,就帮他揪出杀害他的凶手,让他沉冤昭雪。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

    话虽这样说,但玉怀珠眸光一闪,竟是落下泪来,却又难为情的连忙擦掉。

    看她这个样子,玉如颜知道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上官贤重,心里也不忍同情她起来,语气无奈道:“可是姐姐,单凭他给玉明珠写的一封情诗和另一封他在春澜宫偷听到的谈话,却也不足以让父皇相信她的女儿竟是做出了杀夫之事,定玉明珠的罪啊。”

    “所以我才会来请你帮忙,你一向聪明,你定有办法逼那毒妇自己显出原型,让父皇定她的罪!”

    玉怀珠是个实在人,性子着急,即便知道害死上官贤重的人就是玉明珠,却还是想不出办法让她如何招罪。

    不过幸好,经过在太后身边的熏陶,她不像之前那般冲动,没有直接拿着信笺去向玉明珠兴师问罪,还懂得容忍下来,悄悄找玉如颜商议。

    玉如颜想到齐王这些年来对春澜宫那对母女的包容放纵,心里一沉,愁道:“姐姐,单凭上官贤重留下的只字片语,而且这只字片语还是他悄悄在春澜宫偷听到的,根本奈何不了玉明珠。你也不想想,如果证据确凿,堂堂尚书大人为何不亲自出面为他儿子申冤,还需要悄悄让你私下来做这件事!”

    “上官夫人跟我说了,上官大人为官这些年,多多少少有把柄在莲妃父亲霍相的手里,霍相掌管文官,尚书大人如何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所以,为了尚书府一家的安宁,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半句话也不敢说的。”

    “但上官夫人却是爱子心切,忍受不了自己好好的儿子就这样丧命归西,只得悄悄求了我,让我帮她出面,而我……已是答应了她!”

    玉怀珠也明白此事的凶险和为难,若是稍有不慎,不但扳不倒玉明珠,反而还要牵连出上官一家,若是让莲妃知道了上官家人现了上官贤重的真正死因,只怕为了封口,会让霍相找个罪名安到尚书的头上,只怕到时一府的人都要跟着遭殃,说不定还会——诛九族!

    所以,她才会想到找玉如颜帮忙,一是因为玉如颜这些年在宫里能躲过莲妃母女那么多次毒害,肯定是聪明异常,再加上她如今身边有一个对大齐有恩的夫君陪在身边,如虎添翼,所以,望眼整个后宫,也只能她有实力和能力帮她扳倒玉明珠了。

    见玉如颜一直沉默不语,玉怀珠以为她不答应,一咬牙,竟是撩起衣袍跪到了玉如颜的面前,叩头道:“我如今心中唯一的心魔就是当日对上官贤重做下的恶事,只有帮他这一次,我欠他的债才算了结了,我难安的心也就安宁了,所以,求妹妹助我一臂之力,为我了了这个心结。”

    看着玉怀珠的样子,玉如颜心里很是唏嘘——

    其实,就像太后说的那样,追根溯源,这所有的因果皆是出自玉明珠之手,是她破坏了妹妹的婚姻,才倒致了后来玉怀珠伤人一事,再到后来她自己嫌弃上官贤重成了哑巴残废,对他起了杀心!

    而上官贤重本身也有错,若不是他朝秦暮楚,赐婚四公主心里却想着长公主,既没有勇气当着圣上的面表明心意拒婚,却又心存不甘心,不以正途处理问题,却打着其他主意来拒婚,结果惹怒了玉怀珠,从而产生了后面的一系列之事,将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

    所以,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在玉明珠身上,最后却要玉怀给偿还,玉如颜虽然不赞成她这样做,但看着她决绝的样子,知道自己若是不帮她,她这件事也会要做,只是,以她的性格,只怕不是玉明珠的对手。

    叹息一声,玉如颜终是上前拉起地上的玉怀珠,道:“也罢,我帮你,我正好也有新仇旧恨要找春澜宫的母女算算帐了!”

    第二天一早,玉如颜重回槿樱宫不久,穆凌之也从宫外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三位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