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的声音,就好像这一鞭子是抽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还运筹帷幄的九公子,此时竟然像个可怜虫,祈求她的鞭子快些落在他身上。阮如苏叹了口气,拿鞭子的手松开了,她已经不再好奇他的故事,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就算有故事,也是个不怎么好听的。

    大概是眼前景象太过骇人,她一时竟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动静,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她再一次被人点了穴道,昏睡过去。

    船行在海上,放眼望去,天际线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这次去出海,陆小凤特意支开了西门吹雪,他实在不想让他和叶孤城见面,这两个剑痴,见了只怕必有一战。

    如今的白云城岸比当初的关卡更严格,好在陆小凤也算是熟面孔,码头的管事很是客气地请他和花满楼先行。

    花满楼不禁有些诧异,调侃陆小凤道:“我还以为在白云城,你该是人人喊打,没想到竟然还颇受礼遇。”

    “就算没有陆小凤,也有张小凤李小凤带她来这白云城,我呀,只是个自投罗网的小笨鸡而已。”陆小凤想起当初被阮如苏骗来白云城时的场景,不由得笑了,随后这笑又淡了下去。

    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出事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忍心伤害她,陆小凤望着城主府的墙头,努力安慰着自己。

    这世上确实很少有人忍心伤害她,哪怕是被她瞧见了最大秘密的九公子,也只是将她软禁了起来。

    香炉里焚着上好的紫檀香,地上铺着波斯毯,褥子是锦缎的,衬着雪白的云纱。这不是某个大官家女儿的闺房,而是软禁阮如苏的船舱。

    阮如苏撑着头半卧在床上,船晃悠悠的让她开始生了困意,眼见着眼睛都要闭上时,有人敲门了。

    来人定不是那位九公子,因为他从不敲门。阮如苏依旧躺在床上,半点没有去开门的意思。没过多久,那门还是打开了,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他瞧着卧在床上的美人,忍不住眯了眯眼,心道:这样的女人,也不知留下是好事还是祸事。

    “你方才是想杀我吗?”阮如苏睁开眼,笑盈盈地道。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多么可怕,依然懒洋洋地不肯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吴明眯起眼,冲天的杀气直逼阮如苏,想吓她一下。

    结果阮如苏就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用手掩着唇,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笑道:“你不会杀我的,如果我死了,他就永远都无法忘记我。这并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念念不忘,相反,再喜欢的东西,一旦得到了就很容易厌倦,他是来帮那人得到。

    “你很聪明。”吴明收了杀气,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仿佛最贴心的长者,缓缓道,“所以,你应该知道宫九他对你的不同。那孩子难得动心,作为师父,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来当个说客,问问你的意思。”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阶下囚还有选择的权力。”阮如苏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明,“不过,我无论是什么意思,结果大概都是一样的吧。”

    吴明没有回答,这根本用不着回答。张灯结彩要办喜事的神秘小岛就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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