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儿摸了摸被他碰过的脸颊,感觉脸有些热,似乎和婆婆小时候亲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难道这就

    是阿姐她们说的情爱?

    这样想着,圆儿的眼睛一弯,凑到他脸上也轻轻碰了一下。过后竟然还抿了抿嘴,道:“你的脸冰冰的,不像我的那么热。”

    林平之的脸立刻就热了,还红得不行。他万分庆幸现在是晚上,还可以借夜色掩盖自己的窘迫。只是心里的窘迫,却是无论如何也盖不住。

    “小林子,你怎么又走神了?”岳灵珊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叫他‘小林子’,不过她是师姐,想怎么叫自己也无权反驳。

    “对不起,师姐,我们重新来过。”林平之也没有解释,而是老老实实地道歉,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她。

    同一时间,阮如苏在华山脚下的院子里,圆儿两手撑着脑袋,正哼着曲子。阮如苏将书一收,意外地挑眉。她在苗疆住过一年,知道圆儿哼的是苗族少女送给情郎的曲子。

    “你是找到情哥哥了?”

    阮如苏问得直接,圆儿也回答得坦荡。白得如面团般的脸蛋透着粉色,眼睛笑得如弯弯的月牙,道:“是呀,我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看的,小姐你应该也见过,就是那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如果她没记错,林平之应该是被华山派岳不群收了做徒弟,他们既然能遇上,说明这小丫头定是偷偷上了华山。

    “岳不群作为华山派掌门,内力还是不容小觑,你自己当心些,别被人发现了。”至于她那位情哥哥,阮如苏却是不怎么担心,

    毕竟圆儿是毒婆婆亲自教导出来的,向来只有她让人吃亏的时候,何曾有人能让她吃亏。

    自从岳不群夫妇去了山西,阮如苏上思过崖的就更频繁了。几乎是早饭一过,令狐冲就开始频频望上崖的小径,一见着那身影时,便忍不住笑着迎上去。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令狐冲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将自己空着的手塞到她手里,让她紧紧握住。

    阮如苏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偷偷抿嘴笑,“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令狐冲也不在乎,就像个小无赖,无论她怎么说,就是不放开手。

    打开篮子,里头装的是一些水果,水果下头还有一个包袱。令狐冲本就觉得今天的篮子较往日要大一些,初时还以为是给他带的酒,如今看来却不是。

    “这是?”令狐冲取出包袱,疑惑地问她。

    阮如苏解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丝被,道:“这是天蚕丝织成的薄被,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你在这思过崖也没床像样的被子,我便让人做了这个,你肯定能用得上。”

    那被子上用银线绣着祥云纹,摸上去又轻又软,简直如摸着了云朵一般。令狐冲觉得喉咙有点发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于是,只听阮如苏惊呼一声,被令狐冲紧紧搂在怀里。她抬起手,轻轻抓住他后背的衣衫,甜甜地笑了。原来如这般抛开了算计的情感,会令人如此开心。

    山洞里,阮如苏正将丝被缝在令狐冲那床有些旧了的被子中。令狐冲举着灯,在一旁静静看她,一颗心如泡在灯油里般,有些火热。

    “你小心些,别把灯油撒了。”阮如苏被他看得无奈,将手里缝到一半的被子往他那一推,接过油灯道,“我看还是我来举安全些,若是让你不小心把灯油撒了,被子脏了还好,万一把这山洞点着,我们只怕是要成烤肉了。”

    令狐冲心想:若是能与她在一起,纵是死了,他也是欢喜的。可是这般不吉利的话,他却是不愿说出来惹她不开心,便笑着接过被子有模有样地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