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道。

    他可以一个人在百花楼听风吹树叶听一天,又怎么会觉得无聊,不过是体贴阮如苏的借口罢了。能被这样的人记挂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所以,阮如苏也不管西门吹雪,带着花满楼就进屋下棋去了。西门吹雪自然是不知道花满楼被拒绝的事,此时见阮如苏待他一点不避讳,不由得面色更冷了。

    当石秀雪寻来时,瞧见门口站着的那个冷面剑客,一时竟然不敢上前。若非花满楼耳朵好,听到门口踟蹰的脚步声,只怕她到了明日都还没过来敲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石秀雪坐下的第一句话,是问花满楼的。她本来也没想好怎么开口,如今见阮如苏如盛夏娇荷般清雅美丽,就更不知该如何说了。

    “姑娘的脚步声很有特点,是它告诉我,你就在门外。”花满楼轻笑着,落下一子。对面的阮如苏托着腮,正皱眉冥思苦想。

    “我的脚步声已经很轻了!”石秀雪虽是最晚入门的,可是在武功上却很有天赋,她自认为自己的轻功在江湖上已经不算差,怎么会被人听出来。

    “大概是我的耳朵格外的好用吧。”花满楼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连陆小凤那般的轻功都不能逃脱他的耳朵,又何况石秀雪。

    屋里一时沉默起来,阮如苏的心神一直都在棋盘上,根本没注意石秀雪。花满楼的心却在阮如苏身上,他的眼‘看’着阮如苏,似乎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石秀雪觉得自己不该在这,她本想来问阮如苏,自己的师姐为什么要杀她,可是现在,在那人温柔的目光中,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连着两天,峨嵋派众人都没能从叶秀珠的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她总是沉默着,痴痴地望窗外的方向,孙秀青偶尔顺着她的目光瞧去,除了空白的窗花,什么都没有。

    她就像一朵离了土壤的花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她本来还算丰腴的脸颊如今也已蜡黄凹陷,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叹息,更何况情同姐妹的峨眉三秀。

    “师姐,你吃点东西吧。”孙秀青端了一碗粥,用勺子喂到她嘴边,目光颇为不忍。

    “秀青,我想入厕。”叶秀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却是因为这难堪的理由,她现在被点了穴道,每次出恭都需要几人给她解了穴,然后两人陪着她去。

    只是今日大师姐和师兄去安排师父的后事了,师妹说去找那位阮姑娘,却迟迟没有回来。她只有一人,若是解了师姐的穴道,只怕不能将她看住。

    “秀青,你……你能不能快些,我……我就要……”叶秀珠的脸已经彻底成了红色,一双眼睛露出祈求的神色。

    一边是大师姐的交代,一边是二师姐的祈求,孙秀青为难得额角都出了汗,挣扎片刻,还是给她解了穴。

    隔着屏风,孙秀青一直盯着叶秀珠的身影不敢错开,生怕自己一时心软铸成大错。好在,叶秀珠一直在屏风的那头没有任何怪异的举动。

    大概半盏茶时间过去,孙秀青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一时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忽然,她唰地一下站起来,急忙向屏风后走去。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叶秀珠在屏风后的影子,竟然打从进去,就一直没有动过!

    孙秀青刚转过屏风,迎面就是一个手刀砍在她脖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出手之人,动了动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昏死过去。

    叶秀珠将挂在板凳上的衣服重新穿上,看了倒在地上的孙秀青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当初的三副棺材如今只剩了俩,独孤一鹤的那副已经被苏少英和马秀真带走了,另外两个却迟迟没有人来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