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苏眉毛一挑,突然伸手去拿那个沈天君的牌位,将要碰到时,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猛地捏住了她手腕。

    “小姑娘不厚道啊,既然住了别人的地方,怎么还想去打扰主人家!”来人约摸五十来岁,不仅手如干柴,全身的肌肉都仿佛被人抽干了水分,干巴巴地贴在骨架上,乍一看真不像活人。

    阮如苏轻轻一笑,很是乖巧地道歉:“是我莽撞了,对不住。”

    那老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腕,而是继续问:“你到这沈家祠堂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朋友让我在这等他。”

    “你的朋友是谁?”

    “阿飞!”说出他

    名字时,阮如苏特意看了一下老头的表情,想知道两人是否认识。

    “阿飞?”老头的神情有些疑惑,似乎在回忆是否曾经碰到过叫这个名字的人。思索半晌,还是一无所获。

    遂冷冷道:“小姑娘说谎不打草稿,老夫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我看你是存心想来这捣乱。”

    说着,另一只手突然伸向她的脖子,想好好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没碰到那细长的脖子,就被身后逼人的剑气一惊,忙翻身避开。

    少年的衣衫上有几道明显的刀痕,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刺出的剑却又快又稳,半点没有因为疲惫而变迟钝。那青黑色的破旧铁片也因他眼中的凉意,显得格外锋利。

    那是一双让人很难忘记的眼睛。

    “阿飞!”

    “沈大侠?”

    阮如苏和那老头同时开口,却叫的是不同的名字。阿飞没理那老头,而是快步走到阮如苏身边,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余震海被那少年和沈大侠几乎长得一样的眼睛给惊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看上去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沈大侠。

    “不知少侠与这沈大侠有何渊源?”余震海可不信长得如此像,还知道沈家祠堂的人会是陌生人。

    阮如苏感觉到提起‘沈浪’时,阿飞僵了一瞬,不过立马就恢复了常态。

    “没有渊源。”阿飞冷冷地回答。

    怎么可能没有渊源,余震海撇嘴,你这模样就差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你很在意沈大侠了。他记得那小丫头叫他……阿飞?阿飞……阿飞……飞……白飞飞!

    突然想到了什么,余震海猛地抬头打量这少年,眉眼像极了沈大侠,可仔细琢磨,似乎与那人却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已不敢再问。

    “咳,小丫头今日是调皮了些,但我看你二人也不像坏人,只要你们不乱动这里的牌位,这祠堂你们想住就住吧。”他不过是为了报恩才在这为沈大侠守祠堂,又不是真把这当自己家。如今人家的儿子回来,自然想住多久住多久,他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