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如琢猜测的那样,命令下发之后流民先是潮水一样涌入,待发现永州城里也无法生存的时候,又渐渐有往东的趋势。

    此后,城里的人见天的减少,待到第五天的时候,街上已经很少见到流民的身影了,但是也有弊端,原本趁着人多发了一笔快财的小商贩,这下没了机会,也收摊了。

    一时间,原本最为热闹的城北,竟有些萧瑟的意味。

    谢如琢算着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没等贺清思主动来找,便自己去了季家。

    她在酒楼里用了早饭后,看着时间尚早,便让海贝打包了两份刚煟好的肉粥并几样新琢磨出来的点心带去了季家。

    清晨的薄雾还未退去,显得这一片格外的寂静。

    谢如琢掀开马车的帘子,刚冒了个头,季家的门房便眼疾手快的紧赶着迎了上来:“谢姑娘,今儿这么早。”

    谢如琢笑着应了两句,拿出一包点心递了过去,客气道:“楼里师傅的新手艺,请大哥们尝个鲜。“

    众所周知,“有匪君子”的师傅无论做哪里的菜系都是一绝,点心小吃更是奇货可居,更别提这新鲜出炉的,隔着油纸,也挡不住那股香甜气。

    门房没想到一大早就有这等大好事,赶忙接了过来,感激道:“多谢姑娘,咱们哥几个今儿有口福了。”

    谢如琢笑眯眯的同他道:“味道好与不好,还劳烦给个意见,我们也好改善。”

    门房自然知晓这是客套话,忙引着她往里进,边走边道:“少爷正同贺公子在里头练剑呢,要不我先带您去偏厅坐坐?”

    “练剑?”谢如琢脑海里浮起季文舒的身形,意外道:“看不出来你们少爷也是习武之人。”

    季文舒看着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有事无事就喜欢摇他那把破扇子。

    她以为习武之人都会像贺清思那样,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带点杀气。

    门房笑而不语,倒是谢如琢身后的宋望星,听到练剑之后,两眼放光,一不留神就像猴子一样蹿进去了。

    谢如琢摇头,只得对门房道:“不必劳烦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季家花园里,季文舒正被贺清思虐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假山那边忽然凭空飞出一人来,手里拎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武器,一头扎进了贺清思的长剑下。

    待看清那人是宋望星之后,贺清思剑风未收,反倒又加了两成功力,就这样与宋望星过起招来。

    可惜宋望星的功夫都是贺清思扫的,他一抬腿贺清思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出什么招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季文舒趁机闪人,麻利的退到旁边的石桌边上坐了下来,颇有些幸灾乐祸。

    谢如琢循着声音找过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两人打斗得难舍难分,贺清思的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剑却未拔剑鞘,每每宋望星一掌劈来,都被他从容的挡了回去,不仅如此,他还给回礼。

    回礼就是宋望星屁股上重重挨了好几下,痛得他哇哇大叫,这小子也是个不服输的,如此一来,倒是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连手上拎着东西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