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等着他的回答,却听见了打火机的一声响,他问:“你在抽烟?”

    韩秋时答非所问:“一个小时?怕是不够。从饭店走,到酒店开个房,洗个澡加前戏,一个小时就能完事儿?也太快了吧。”

    “你说什么呢?”林见觉得他这个备注真是取对了,就是还缺个定语,“我都说了是朋友,醉成那样我不得把人家送回家吗?你别不讲理,我不会耽误太久。”

    林见不想再这么跟他鸡同鸭讲下去,索性心一狠……把电话挂了。

    韩秋时轻轻吐出一口烟,看着已经自动锁屏的手机屏幕,一句“爱回不回”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气得有点上头,他居然忍不出笑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停车场,上车之后车门摔得震天响。

    林见进去的时候任景已经把两个人劝住了,圆桌上成弧度地摆着整整齐齐的酒杯和酒瓶,符飞白腿软地站不住,靠在墙上穿外套。任怜半个人都倒在任景怀里,后者跟照顾小孩一样给她穿衣服戴帽子。

    看到林见进来,任景还游刃有余地抬头解释:“到时间了,我跟他们说好了回家。”

    林见无奈地笑着:“怎么说服他俩的?”

    这次没等任景回答,任怜举着手指着符飞白:“下次再战!老娘让你裤衩都输没!”

    林见:“……”

    任景扶着任怜:“行了行了,哥,你送符教练就好,我姐我带走。”

    他这么安排倒是省事多了,林见二话不说就应下来。

    任景已经联系好了代驾,把任怜放上车后回头跟林见说:“哥,你赶紧回吧。”

    林见应下来,把符飞白也塞进车里。

    送烂醉的符飞白回家和以前一样艰辛,路上走二十多分钟,送上楼也得二十多分钟。

    再等弯弯绕绕地回到自己家,一个小时不多不少。

    天已经黑透了,但此时也不过才八点半。

    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腰,打着哈欠输密码,进门——

    房里一片黑暗,像是没有人在。

    他警觉地试探着:“韩秋时?回来了吗?”

    手刚刚摸上开关,习惯性地按了一下,但灯只亮了一瞬就又被暗灭。

    一只冰凉干燥的手附在他手上,林见下意识缩了一下,却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