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一怔。

    为庄蹻的毫不客气感到吃惊,他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这庄蹻还真有建议。

    只是,熊槐心中也有迟疑,这庄蹻接下来的建议,会不会跟上一个建议一样,毁誉参半,令人两难?

    想着,熊槐便好奇的看着庄蹻,开口问道:“将军请讲,寡人愿闻其详。”

    “唯!”庄蹻拱手弯腰,直起身体后,应道:“大王,如今越国主力已经军覆没,接下来攻打越国的战事,或许会有所波折,但也无关大局。对我楚国而言,接下来的数年之内,乃至十余年内,重点在于如何统治越国,削弱越国百姓对楚国的抗拒,以及让越国百姓顺从我楚国的统治,以让越国之地,成为我楚国之地。”

    熊槐闻言脸色一正,庄蹻所言,如何统治越国之地,正是熊槐接下来的重心所在,虽然熊槐已经有了许多策略,但是此刻庄蹻提及,也想听听他的说法,是否与他所想有所不同。

    “不知将军有何建议?”熊槐正色问道。

    庄蹻立即拱手道:“臣的建议是,请大王在明日尊崇一个人,并在占领越国境之后,下诏杀掉一个人。”

    熊槐一愣,这与他心中所想完不同,于是,好奇的问道:“尊崇谁?又杀谁?”

    庄蹻应道:“回大王,越国之败,在于两人,其一是越公子玉,其二是越将公孙海。一个日益强盛的越国,因为公子玉的一己之私,而迅速崩溃,这公子玉正是越国亡国的罪魁祸首。越国一亡,则公子玉必然会成为越国上下所痛恨的目标,将其恨到极处。

    故,只需我楚国捕获公子玉,然后在越国遗民的围观中,将这个祸害越国的公子玉处死,则越国遗民必然会对我楚国心怀感激,对我楚国的痛恨,也将暂时消散大半。”

    熊槐微微颔首。

    虽然昭雎早就在他的默许下,叮嘱昭应趁机干掉公子玉了,但是,熊槐却没有想到将公子玉还有利用价值。

    想着,熊槐脸色一变,决战已经是前天的事情,决战之后,熊槐已经派人快马通知唐昧立即攻打吴城了。

    虽然唐昧那边攻打城池肯定也需要一些时间,但是这接近两天的时间,说不定唐昧接到消息后立即动手,然后昭应于乱军之中,将公子玉斩首,这···这用公子玉的人头来收买越人的计策,就白提了。

    想着,熊槐急忙向陈轸吩咐道:“陈卿,立即再派出一波信使,告诉左司马唐昧,公子玉,寡人要活得。还有,多派使者,多派马,十万火急,稍一迟缓,寡人担心就来不及了。”

    陈轸一怔,他并不知道楚王与昭雎暗中的谋划,但,此刻见楚王如此着急,立即应道:“是大王。”

    接着,一拱手,不等议事结束,就直接从厅中退出传令。

    陈轸离去后,熊槐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笑着看向庄蹻,问道:“将军,不知想要尊崇何人?”

    庄蹻应道:“大王,臣请大王立即尊崇公孙海,且明日对其分封。在宣传公孙海弑杀越王的同时,将公孙海在楚国十分显贵,十分受大王恩宠的消息,也传播到越国各地。”

    “公孙海?”熊槐有些不解。

    不久前,他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公孙海许诺,要封其为君,就是要安抚越人。而且,陈轸已经提出要大力宣传公孙海谋划越王的事情。

    为何庄蹻还要刻意提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