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时天色不早,因为明天大家都要一起去录节目,安家便大方地为几人都准备了客房。

    慕白斐把宫文煜带回自己的小窝,不久后李瑾端着夜宵来敲门。

    “小少爷,我做了些冰糖雪梨,你要吃吗?”

    “要!”

    慕白斐这会儿正好在床上与宫文煜互相整理睡衣,他心虚地看一眼被自己甩飞的两双拖鞋大声喊:“门没锁,爷爷你进来吧。”

    李瑾推门而入,目光落到床上两人身上时脸上露出微笑,“年轻真好。”

    “对啊对啊,我年轻我比较有活力。”正说着,慕白斐光脚跑下床“噔噔噔”把拖鞋捡回来,快速返回床边规矩坐好,完全不给宫文煜训斥他的机会。

    慕白斐笑嘻嘻拉住宫文煜的手玩把道:“爷爷找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呀。”

    “是关于景崈的。”李瑾拉过屋内凳子长话短说。

    景崈就是前几年对李瑾始乱终弃的渣男,那时候李瑾还是安家一个没名气的职业经理人。

    说实话景崈在安家受难时不打声招呼就离开李瑾是有点难过的,不过那时候他不是不懂现实的残酷,只在寂静深夜偶尔想起时会忍不住用他和景崈的地下恋情被发现或身份不对等根本没有未来这些事自我催眠来安慰自己。

    后来李瑾抗住公司风波后一心投在事业上,安家公司得以重新在业界立足,安靖程也到了可以接管公司的年纪,这孩子有着比自己父亲还要好的商业头脑,分了四分之一的股份给李瑾。

    慕白斐闻言点点头,他记得今天晚上自己好像也得到了六分之一的股份。

    换算成小钱钱的话在物价膨胀的基础上也够他大手大脚挥霍上四五百年了。

    李瑾轻叹口气接着说:“说来好笑,我那时候还是个迷,空闲下来总会想象他如何被家里人强迫带走,在国外会不会想我,甚至翻墙在外网当了一段时间他的粉头。”

    那年李瑾32岁,他以国内粉头的身份去国外|参加线下粉丝见面会,他十分庆幸那天自己因为感冒捂得格外严实,他在签售活动结束后幸运抽中和景崈后台近距离私聊五分钟的机会。

    本以为是惊喜,但现实是惊吓。

    休息室的门紧闭着,但隔音不怎么好,李瑾清晰听见那道成熟了很多的声音正用一口流利英语和屋内其他几人指名道姓谈论自己的第一任男友,也就是李瑾。

    景崈:“不过也算不上第一任,我还没睡到他呢,怪可惜的。”

    被带有低俗意味的背后议论并不可怕,毕竟世间万物都很难做到被任何东西喜爱,但当事人听到后心里能有多膈应可想而知。

    后来那个人又说了什么呢?李瑾记得景崈很快把话题转移到本周时尚周刊版面上哪个男模睡一晚的常价是多少,方才那句初恋男友仅是谈笑间的不经意提起。

    哦对,景崈还说今晚钦点的那名粉丝身形和自己的初恋男友很像,睡起来当个替身大概会非常爽。

    “可不是像,倒是让他点到本尊了。”李瑾自嘲地笑笑,手指轻敲桌面对慕白斐道,“今晚失态特意来跟小少爷卖惨,就是想麻烦你帮我给他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