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皇帝盛京祭祖,祈求国运昌隆,以告慰先祖。圣驾临行前,京城选拔出来的生员已先行一步,于盛京中迎候皇帝。

    十月初,皇帝领着文武百官前往盛京,离宫之时,皇贵妃携后宫嫔妃们在太极殿前送别。

    庆妃挨在她身边,望着明黄色的华盖缓缓驶出紫禁城,轻声说道:“娘娘,那事儿都办妥了。”

    皇贵妃的目光深远,道:“要做得不留痕迹,免得惹皇上疑心。”

    庆妃微微垂首一笑,说:“娘娘放心,臣妾吃过一回亏,特意留了个心眼,这事儿断断不会牵扯到娘娘您。”

    “嗯。”皇贵妃满意地笑了笑。

    御驾朝着东北方向行进了五六日,方到了盛京行宫,沿途舟车劳顿,皇帝特下旨让他们休整一日,再行祭祀大典。

    因此次出行,皇帝并未带嫔妃随驾,故而御前侍卫少了些拘束,不必时时回避后宫的人。

    映芸自然而然跟着他穿过勤政殿,直入内廷的清宁宫。

    遥想当年随皇帝来盛京,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儿的宫殿楼宇,却仍旧深深镌刻在她的脑海里。

    皇帝安顿在清宁宫,便将随侍的人都打发了下去,只留了映芸一人在身边。

    映芸在殿内闲逛,时而摸摸各种摆设,道:“一点儿都没变,与我上回陪皇上来此地散心时,连物品摆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皇帝陪她走着,笑说:“何止此地不曾动过,就连翊坤宫,你用过的东西,喜欢的东西,朕都让人维持原样。”

    映芸侧眸看了看他,道:“我不会再回翊坤宫,皇上您嫔妃多,改日让人搬进去住吧,总空在那里,招些蛇虫鼠蚁。”

    皇帝轻轻哼笑一声,将她箍在怀中,道:“几年不见,你不但容貌不改,连损朕的毛病,也是一点没变啊。”

    映芸有恃无恐地说道:“皇上不就喜欢我损您几句吗?”

    皇帝澹泊笑说:“那倒是,换做旁人,这脑袋不知道被朕揪下来几回了!”

    映芸轻巧地从他怀中绕出去,道:“这次神明之地,皇上您不要动不动就说揪人脑袋的话,怪瘆人的。今晚,皇上您就好生歇着,奴才我去外头值夜了。”

    皇帝岂容她出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值夜?这儿又没外人,你到朕床上值夜好了。”

    这……这是赤果果的引诱啊!

    映芸白了他一眼,道:“明儿一早还要祭祖呢,万一被人看见我从清宁宫出来,那可说不清楚了。”

    皇帝邪魅地笑了笑,圈着她的肩膀,径自往床榻走去,道:“说不清楚就说不清楚,朕还需要跟人解释吗?”

    这话,也就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