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带着一片凉意,吹散了遮住初升太阳的云雾,露水还挂在叶片上,鸟儿还在枝头鸣叫,侯府厨房早已升起袅袅炊烟。

    满是烟火气的厨房里,分工明确,每个人各司其职,为主子们的早饭,忙的不可开交。

    一个年纪少长的嬷嬷,手里卷着一根细长的鞭子,在一旁的柴堆上指指点点。

    满面怒容,大喊大叫道:“你这废物,让你去搬柴,你就给我搬这么点回来?”

    “敷衍我是吧。”散开鞭子,对着缩在一旁的芷茴就是一鞭。

    芷茴被抽的一哆嗦,小声说道:“柴房就剩这些,我全部都搬来了。”

    她现在浑身是伤,碰到哪里都疼的要命。

    更别提这两天都睡在柴房里,有时连饭也吃不上,头昏昏沉沉的。

    嬷嬷见她还敢狡辩,更是怒气冲天,“才来厨房两天,还学会顶嘴了啊?”

    双手叉腰,指着芷茴婢子怒骂,“要是出去对主子顶嘴还得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这贱骨头!”

    越骂越不解气,踢了一脚柴堆撒火,“柴房没柴不知道去外面砍?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啊!”

    芷茴满腹委屈,解释道:“可这不是我的工作啊。”

    嬷嬷听到她还敢回嘴,怒气更甚,“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个弄脏了四小姐珠鞋,被发配过来还债的贱婢,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还没挨够打!”

    话音刚落,一鞭子虎虎生风,朝芷茴身上抽去。

    芷茴紧抿着唇,闷哼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忍着不落下来。

    她不敢躲,因为只要躲了一下,就会多挨十下,再说她也没法躲。

    抱紧自己,努力缩成一团,硬扛着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的鞭子。

    厨房里的伙计都看见了,但是没人敢上来管。

    这挨打的是四小姐专门送来做活,赔偿珠鞋的。

    面上是这么说,可谁心里没点数,四小姐惯是娇蛮,送这人来就是给个教训的,谁敢插手啊?

    那个打人的就更不敢管了。

    她是曾经在主母做事身边的人,犯了些错,才被安排来厨房,本来是要杖打三十,逐出府去的。

    是主母出面才将她留了下来,和当家主母扯上关系的人,谁敢招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