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拉面对着陈述自己的德拉诺什,不由得有点另眼相看,对他的印象由原本的‘熊’上面又加了一个特点,比较讲义气,就是可惜讲义气的对象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你想听什么真相?”桑拉并不喜欢那个脑残的小地狱咆哮,但是现在对方还未做出自己所知的那些蠢事,自己倒不能因为他就给他哥们儿脸色看。

    “嗯,就是您对格罗姆的看法。”德拉诺什挠了挠头,他发现自己用辞不太恰当,但是却不好再更改。

    “我们找个地方来谈吧!”桑拉看了一眼身后的电报房,扭头将德拉诺什带离这里,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话。

    “格罗姆在我看来就是一个蠢蛋莽夫,这是毫无疑问的。”桑拉带着德拉诺什一边走一边交谈,先给格罗姆来了一个定义。

    “那关于他和半神塞纳留斯的那场战斗……”德拉诺什进行追问,因为先前有哈卡复活掀起的骚动,他对于曾经和半神作战过的格罗姆很感兴趣,他认为那场战斗肯定很英勇。

    “说实话,就我看来,那并不是格罗姆打败了塞纳留斯,他带着人在灰谷乱砍乱伐,并且杀害了那里的卡多雷,直到塞纳留斯赶到,他被赶出了灰谷,塞纳留斯当时并未伤害他。”桑拉从玛拉卡斯那里听过格罗姆与塞纳留斯的战斗。

    “不是说战歌酋长杀掉了塞纳留斯么?”德拉诺什有些不明就里,他在萨尔那里听到了格罗姆杀掉森林半神的事,但是并未知道这些具体细节。

    “听我说完,在被塞纳留斯赶出灰谷后,格罗姆被一些被恶魔鲜血腐化的泉水吸引了,这些鲜血便是来自于玛诺洛斯,一个深渊领主,想来你们对他并不陌生。”桑拉为德拉诺什进行了叙说。

    “是的,我的父亲,还有萨尔他们的皮肤变成绿色,就是因为玛诺洛斯鲜血的污染,似乎,当初就是战歌酋长带头喝下了这只恶魔的鲜血。”德拉诺什有点沉重,格罗姆与森林半神的战斗并没有他想像中的精彩与壮烈。

    “是的,玛诺洛斯就是根据这一点,再次将自己的鲜血泄入泉水之中,用以引诱那些被污染的兽人,将他们重新纳入麾下,而当初带着老部落成员喝下鲜血的格罗姆,并没有以上次的经历为戒,他再次喝下了有着恶魔之血的泉水,为了打败森林半神。”

    “诚如你所知得,格罗姆重新回到灰谷和塞纳留斯展开战斗,最终将祂杀死,但是这场战斗并不荣耀,他就像以前一样堕落了,最终还是萨尔和吉安娜把他救了回来,重新唤回他的神智。”桑拉对玛格汉有点好感,因为他们在所有兽人堕落时悬崖勒马,但是他们始终不明白自己的同胞干过什么事情,这有些野蛮愚昧。

    “我明白了。”德拉诺什微微点头,想像中的壮烈战斗并不存在,格罗姆被塞纳留斯赶出灰谷,为寻求力量再次堕落,这在玛格汉看来也是一个污迹。

    “这是格罗姆干的一件蠢事,在这之前,他为老部落征战的期间,和很多兽人干过的蠢事完全数不胜数。”桑拉对于格罗姆没有客气,现在部落有些兽人崇拜格罗姆,这种崇拜到有些不讲理的地步,不过好在萨尔没有惯这种事情。

    “一味得散发自己的杀戮之心,无论是无辜的对象,还是其他什么人,他手中斧子挥舞起来时完全没有目的,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愤怒与暴躁,用鲜血去维持自己的斗志,一旦失去鲜血,就会变得昏睡衰弱,这是以前大部分兽人喝下恶魔之血的后遗症。”

    “原来是这样。”德拉诺什听着桑拉的话,不由得心中有些羞愧,兽人这样的堕落,哪怕是玛格汉也感觉到羞辱,因为他们没能及时阻止这一情况,兴许加尔鲁什厌恶他父亲是对的,他不能走他父亲的老路。

    “我听过格罗姆的一些事迹,他的前半生无比辉煌,他的氏族被誉为敢向死亡咆哮的人,但是在加入老部落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干的蠢事一件又一件,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得要单独挑出来,因为这件事情对于你们很特殊。”桑拉看着低沉的德拉诺什,唤过他的注意力。

    “是干掉玛诺洛斯的事情么?”德拉诺什听得出来桑拉指得是什么,格罗姆打败那位深渊领主,解放了纠缠在绿皮兽人身上的鲜血诅咒,但是细想一想,这个诅咒实质上也是兽人主动喝下恶魔之血造成的,当初带头喝下恶魔之血的也是格罗姆。

    “是的,和塞纳留斯的那件事情不同,格罗姆与玛诺洛斯的战斗很悬殊,他知道自己去跟那只恶魔战斗的下场,但他还是跟着萨尔去了,这兴许是赎罪,也兴许是其他什么,但是他去了。”桑拉点了点头,为德拉诺什描述着格罗姆参与对玛诺洛斯时的情况。

    “他用血吼劈死了玛诺洛斯,也让自己送了命,但是他并没有为此后悔,而是坚定得站在玛诺洛斯,就像是一个巨人般挥动了血吼,用鲜血为你的那些族人们赢得了自由与荣誉。”桑拉语气有点感概,砍杀玛诺洛斯是格罗姆最正面的一件事情。

    “这个诅咒由他开始,也由他结束。”德拉诺什动了动自己的鼻子,他感觉有些戏剧性。

    “不,相比起这些,我更感慨得是他能勇敢赴死,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有一死,但是有些人如同巨人般倒下,而有些人则像是一只蝼蚁般消逝。”桑拉摇了摇头,格罗姆身上或许有戏剧性,但是他慷慨赴死的一面是值得肯定的。

    “你们应该从他的生与死中看到更多,不要从片面去看他,也不要为荣誉或侮辱所惊异,你们更应该想得是,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桑拉用食指点了点德拉诺什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