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然认得出是谁。除了陆庭琛这么守着她,还能有谁呢?勾唇淡笑,心道,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不是可惜么?

    太傻了。每每想到这里,心口就闷疼。紧抓着领口,半晌一句话也吐露不出来。

    还是巡查病房的护士发现她醒了过来,一把拍亮室内灯光,

    “病人醒啦?等我去叫医生。”这时,沙发上的背影微微挪动了几分,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望向她时怔愣一下,眸底划过藏匿不住的欣喜。

    她恍神,陆庭琛也有情绪?

    “冷吗?渴吗?饿不饿?”他关切着她清醒后的每一件事。护士听到提醒了句,

    “陆总,病人有伤需要忌口,半夜别吃了。等下可以打营养针。”

    “好,麻烦了。”他点头致意。小护士傻眼原地,高高在上的财阀太子爷跟她点头说谢谢?

    简直不可思议。

    “那什么时候能回家休养?”他又追问。许寻然目光落在他微微张合的嘴唇上,刹那间,也没听到护士是如何仔细认真又有耐心回答的。

    几分钟后,一群白大褂,满脸严肃的老学术专家们,围聚在病床边,对许寻然手术到术后清醒的病历结合现下反应,研究了个遍。

    直到确认没一丁点儿问题时,陆庭琛才肯放他们离开。

    “我动了手术?”

    “嗯,伤口有点大,缝合了7针。”他说的平静,好像在说吃了什么美食那般简单。

    “可是我在额头上!”她诧异的说。门面对一个穿梭于商业酒会和谈判桌,经常要抛头露面的女人来说,这不和毁容一样令人难受吗?

    许寻然有点心塞,

    “能递给我一面镜子吗?”

    “有纱布,你看不到。”他轻抿一口温水,觉得温度适宜。陆庭琛慢吞吞的放下茶杯,

    “都生命危险了,还在担心你的工作?我养你。”

    “……”许寻然一脸黑线,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有会要开,你先休息。”她疑惑,现在是半夜2点啊,还工作?陆庭琛走之前,抿着唇线,为她掖上被角,

    “闭眼睛。”她乖乖的闭上,一会儿传来门被轻轻带上的声响。医院走廊里,半夜又空又安静。

    他抱着毛毯坐在公共座椅上,一声不吭不开电脑,原定的视频会议变成了几人轮流汇报工作,陆庭琛敲键盘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