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士点了点头,看来他就是阁皂道掌门陆亨利了:“现在那些个有钱人,说是要相信科学发展观,一面又对鬼神怕得要死,做什么都要来看个风水辟个邪。风水堪舆望气之术原本就是我阁皂看家的本事,也倒算是相得益彰,不过……”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丝苦笑,“要说到我阁皂道最强的‘遁龙术’,我身上能剩下半成就不错了。只怕日后这遁龙术还真个成了屠龙之术,再也没机会施展!”

    诸家掌门各个无言,虽然那身上的硝烟好似还未散去,藏于匣中的宝剑寒光犹存,但是时代早已不是那个时代了。所以各位在古时可以纵横天下的仙家们现今只能望着那当年的烟尘,从那逝去的时光中再找寻一些旧日的气息来。

    “都缅怀够了么?”张天师再次冷冷的发话,“缅怀够了就走吧。”

    “走?我们去哪儿?”刚才第一个发话的瘦道士问道。

    “当然是跟正教的家伙拼命去。”当代天师张子祀长身而立,背上的三五雌雄斩邪剑发出了阵阵清吟,好似随时要跳匣而出一般。

    “喂喂喂,他们可是有火炮来着!”瘦道士急了,拽住张天师的袖子不放,“就算你是天师,撞上了也多半是……”

    “唯死而已。”张天师将手中的拂尘一摆,转身离去。

    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跟了上去。瘦道士咬了咬牙,恨恨的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你看,根据我的估计,他们会从这条道上来。”曾经干过政委的那位穿越者兄弟扬起了手,指向了道路的尽头,“看!他们来了!”

    时恒竭力向远方看去,可是以他人仙巅峰的目力,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好吧,要不然就是这位兄弟天生目力极强,是那种传说中的千里眼,要不然就是他在口胡。

    “中!百步穿杨!”那人从背上顺势撤下长弓,一箭向远方射去——早听说过有些神箭手有超远程狙击的本领,比如当年著名的“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咦?难道这位兄台你就是传说中的薛仁贵不成?

    一根白羽箭如同破空的闪电一般飞了出去,然后……轻飘飘的在三十多米外落了地。

    “嗯……这个……我的射术也不太好……嗯……我们也不能指望每次在战争中都玩斩首计划的。”那人摊开了手掌竭力分辩道。

    好吧,老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解释有多么的苍白无力?还是果断放弃吧。

    但是这位老兄有一点是说对了,“他们”确实来了。

    钢铁的战靴整齐的踏在大地之上,发出了阵阵巨响;朝天直立的枪林缓缓的移动,那黑洞洞的枪口好似在发出无声的呐喊;白色的罩袍下是无尽的黑暗和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他们的面目被遮蔽,认不出究竟谁是谁,那飘扬在整个队列上方的旗帜是他们唯一的名字。

    十字军!

    “怕了么?”那人轻笑着问向了时恒,他的眼神始终看向前方。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时恒叹了口气,“不过再怕也不会比当年在扬州的时候更怕。”

    “那就好。”那人忽的一展披风,那白色的披风无风自舞,发出了明亮的光来,“跟上啰!”

    话音未落,白马便一声长嘶,带着主人向前冲去。他的那匹看上去温顺无比的俨然化为了一条怒龙,一马当先的率众而出。

    在他的身后,时恒将右手已然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以如风般的速度步行跟了上去。再在时恒的身后,同萌会的最精锐的穿越者们一个个大步冲了上去,队伍看上去是那样的杂乱无章,根本谈不上任何军容;装备也是五花八门,几乎涵盖了地球上所有的一个体系,但是唯有他们眼中的光芒是相同的。

    勇气,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