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简悠能在琴艺上压她一头,就不会显得那么废物了。

    简悠被几个年纪相仿的姐姐压得死死的,简淡很理解她的这种酸葡萄心理。

    等了盏茶的功夫,何姑姑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今天本想教大家一首新曲子,但二姑娘四姑娘都告了假,我们等一等她们,再把以前学的几首曲子练一练好了。”

    “唉……”简然先是故作老成地叹息一声,童颜童语地说道:“何姑姑,您不是说笨鸟先飞吗?您看,四姐天赋最好,二姐学的最快,她们又哪里需要等了呢?”

    何姑姑在简然跟前站下,在她琴上轻轻一抚,道:“六姑娘是不需要等她们,但她们却要等等六姑娘呀,之前的那首平沙落雁不知六姑娘练得怎样了?”

    简然扁了扁红润润的小、嘴,“那好吧,还是让她们等等我好了。”

    简悠刮了刮鼻子,“六妹你羞不羞啊。”

    简然抬起圆圆的小下巴,骄傲地说道:“这有什么?我背书背得最快了,她们还不如我呐。”

    何姑姑莞尔,她走到简淡前面,简淡福了一礼,道:“何姑姑好,学生名淡,行三,琴艺天赋一般,请您多关照。”

    何姑姑笑着点点头,“若不是二姑娘请了假,我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你们姐妹的。长得真像,都这么美,二太太是有福之人。”

    简淡谦虚道:“母亲的福气自然是有的。但学生不如二姐姐,何姑姑多熟悉我们姐妹几日,便会认得出了。”说到这里,她指了指蓝釉,“就算认不出,姑姑还可以通过学生的婢女来认学生。”

    “这倒是个简单的法子。”何姑姑自觉在辨识人脸上不大灵光,立刻仔细看了看蓝釉。

    其实,她发现姐妹俩的区别了,但不是长相,而是说话——简雅中气不足,说话更加绵软,简淡则反之,声音虽像,但只要稍加体会,便可以分辨出来。

    “坐吧,让我看看你的琴艺。”她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

    简淡应诺,弹了一曲平沙落雁。

    一曲弹毕,何姑姑赞赏道:“不错,技巧一般,但琴音动人,是下苦功练过的。”

    简淡深以为然,道:“确实练了许久,谢谢姑姑夸赞。”

    她在瑶琴上的确没什么天赋。在王府守寡三年,整日无所事事,不是绘制瓷器的形状,以及装饰纹样,就是弹琴写字,学过的曲目不但可以弹得流畅,而且还深入人心。

    她是笨鸟本鸟,已经先飞了三年。

    简然拍着小巴掌跑过来,说道:“三姐弹得好好,不如也教教六妹吧。”

    简悠臭着脸把她揪了回去,按到座位上,“有何姑姑教你还不够吗?好好练,莫总想着投机取巧!”

    简淡知道,这位五妹妹脸上挂不住,又生气了。她心地不坏,就是喜欢拈酸吃醋,只要有人在某方面超过她,就要夹枪带棒地表示一下内心的酸楚和郁闷。

    简静也是这样的人,但她比简悠坏多了,她不但喜欢嫉妒,而且还会想方设法地把你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