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父子被宣入御书房时,泰平帝还在批阅奏章,一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朱笔,这才抬眼看了看。

    他今年五十八,因保养的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七八岁,虽然不够帅,但足够英武,长褂脸,浓眉,眉骨有些高,锐利的双眼陷于深深的眼眶之中,极具气势,是名副其实的帝王相。

    “你们来啦。”泰平帝道。

    “儿臣拜见父皇。”

    “孙儿拜见皇祖父。”

    四人齐齐行了稽首礼。

    “都平身吧。”泰平帝站起身,踱到书房另一侧,盘腿坐到罗汉床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道,“知道朕为何叫你们来吗?”

    睿王走到罗汉床旁,拱手道:“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庆王跟了上来,却道:“儿臣做了错事,请父皇责罚。”

    泰平帝冷哼一声,“说说看,你都做了什么错事?”

    “儿臣妻女不贤,儿臣没有教好。”庆王又跪下了,极为诚恳地认了错。

    庆王世子沈余靖赶紧陪着跪了下去,“皇祖父,孙儿也有错。”

    古瓷阁一事,虽是庆王妃及其娘家一手造成,但他当时纵容静安,一心报复简三,未能及时清场,造成皇家声誉大跌,他的确要负一定的责任。

    “你们呐,狗咬狗啊。”泰平帝叹息一声。

    睿王和沈余之闻言,也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睿王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沈余之道:“皇祖父,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孙儿不认为孙儿做错了。”

    “哟嗬!”泰平帝把茶杯磕在小几上,“你小子还挺光棍,精神头好了,就有能耐胡乱搞了,是不是?”

    “皇祖父英明。”沈余之道。

    “啪!”睿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放肆,你皇祖父给你脸了吧。”

    泰平帝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这脸呐,都是自己给的,你们若不想要,朕也可以成全你们,是不是?”

    “父皇所言极是。”庆王诚惶诚恐地又磕了个响头。

    “行啦,都起来吧,坐。”泰平帝让内侍把两个枕头摞起来,疲惫地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