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春瓶是泥胎,不值钱,碎了也没关系。

    重点是,崔氏亲自带人来找蝴蝶宝钿,并亲手打碎了瓶子。

    她凭什么,就凭她生了她么?

    简淡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二姑娘说奴婢不听话,昨晚上就想让王妈妈把奴婢卖了。”红釉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是管家救了奴婢一命,他让奴婢先回家,等姑娘回来再发作奴婢。”

    红釉是家生子,不好打发。

    而且,管家是老太爷的人,不听简雅的。

    简淡拍拍她的手臂,说道:“你做得很好,我没看错人。”

    她给白瓷使了个眼色。

    白瓷心领神会,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大咧咧说道:“不怕,她卖不了你。这五两银子你拿着,姑娘赏的。”

    “啊!”红釉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双手接过银子,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简淡说道:“去吧,回家跟你爹娘说一声,省得他们惦记着。”

    “是。”红釉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蓝釉说:“姑娘,奴婢去前面打听打听,看看老太爷在不在家?”

    简淡摇摇头,“不用,我们先去松香院。”

    马氏最喜欢看大房二房的热闹,对自命清高的崔氏也颇有微词,借一借她的力量是没有问题的。

    简淡从行礼里取出蝴蝶宝钿,让蓝釉找一块油纸包了,她自己拿着去了趟净房,出来后整个人轻松不少,油纸包也不见了。

    蓝釉和白瓷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姑娘,那可是很值钱的!”两个婢女异口同声,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再值钱也不是我的。”简淡笑眯眯的,好像扔在马桶里的不过是团厕纸,“放心,我不扔,等这事一了,咱把它当了去。”

    “好,这个好!”两个婢女点头如捣蒜——只要不戴在自家姑娘脑袋上就好。

    简淡带着两个婢女去看马氏。

    马氏午睡刚醒,正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