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张亮摇头一叹,伸手将之扶起来解释道:“你是还不知道这个邪神关系多大呀,你要去长安给他陪葬的,这就是命啊,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出家门了吧。

    为兄怕你惹事送死才将你关起来在家,没想到啊,千算万算还是失了一算,纵然有天大能耐,我也救不了你了,哎!”

    说完,轻轻推开张子休,张亮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胞弟被带上断头台。

    其实张亮知道,侯君集已经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今日就不会是带到长安请陛下发落,而是直接当场斩杀了。

    返程的路上,侯君集心情不好,吩咐属下给长安发报,如果能够联系上蓝田侯,也发报只会一声吧。

    一旁的冯智戴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在路上跟侯君集讨论起来了。

    “将军,末将觉得此事有些太过巧合了,恐怕不会是这么简单。”

    侯君集看着这个被称为冯家智囊的年轻人,不可否认此子有过人之处,自己也十分欣赏,但是如今木已成舟,大鱼没有抓到,反倒弄住一个鸡肋蠢材,张亮的胞弟,自己如果杀了这厮,那无论有理没理都必然会得罪张亮,可是如果不杀之,此人就是坏事的凶手,其罪难逃,所以说什么都晚了。

    “铁证如山,罪人供认不讳,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被一个废物坏了大事的确让本将脸上无光,但本将也不是小气之人,跟简之如实交差便了,不会去拐弯寻借口的。”

    冯智戴一听,就知道侯君集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将军莫要误会,智戴也不会刻意去为我们开脱罪责。

    只是今日我思前想后,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张子休下的手。”

    “他不是承认了吗?因为丢官记恨上了邪神和你师父,此事可以讲得通,没有什么可疑的。”侯君集不耐道。

    “如果此事是有人在他背后指点呢?

    家师走之前已经算定邪神此行必死,只是没算到会是一个替罪羊出来送死,我们一路布局陷阱都做了无用功,想必是军中之人有所察觉防备,所以才选了洛阳这个动手地点。

    而洛阳的确是我们大意的时候,当时邪神被换桌的时候末将就在防着刺客现身了,可我也丝毫没有怀疑到张子休身上,就因为他是张亮将军的胞弟。”冯智戴解释道。

    侯君集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还是说不通,敌人怎么能确定我们会在洛阳进程停留?又怎么知道张亮会请我吃饭饮酒?甚至怎么会算定张子休会下毒。

    从张子休的表现来看,他可是自己主动伸手下毒的,没有他人的指使啊,所以是你多心了。”

    主将不信,冯智戴也不觉气馁,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末将曾在书院学过一门叫做犯罪推理的课业,将军以上说的情况其实都可以简单实现。

    比如我们会在洛阳歇脚的事情,如果我是敌人,算一下你侯大将军的脾性,同时算好蓬莱到长安的路线,基本上就可以知道你到了洛阳最起码也会见一见都督张亮。

    再说吃饭,我会选择洛阳官员之中一人,鼓动同僚鼓吹大家对海军的敬仰,跟张亮都督求情寻个机会犒劳大军宴请一顿,这些合情合理,想必张亮都督也乐得故友重逢。”

    冯智戴侃侃而谈,侯君集静静的听着,没有做评论,示意他说下去。

    “至于酒宴上给邪神下毒,敌人既然知道您跟邪神同吃同住了,自然知道寻常之人近不了你的身边,所以就选择了张子休,恐怕这种宴会,您也不会怀疑张亮胞弟会是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