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恰好对上了少女那盈满泪水的双眸。

    下一秒,她如同落水的旱鸭子一般,死死地抓住我这颗救命稻草,恨不得把所有期冀和求救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她说:“求求您,救救他。”

    微弱的求救声传入耳中,身体则像是感知到即将会出现的折磨而不自觉地战栗了起来。

    多么熟悉的话语,我悲哀地想着。

    它几乎贯穿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至今已有整整25年。

    母亲还未疯狂时曾说过,我从刚出生起,就展现出超脱于常人的反转术式天赋。

    简单的解释,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他们体内流淌的负面感情,属于负能量。

    而我与他们不同。

    在离开母亲身体的那一瞬间,我便无师自通了该怎样将这些负能量的咒力相乘,转变为正能量的咒力。

    这是普通咒术师究极一生,都不一定能学会的特殊能力。

    上天既然赐予了我超等天赋,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它又剥夺了我本该拥有家族术式的可能性。

    更甚至伴随着每一次的治愈,我的生命力也会等比例的燃烧。

    因此,我讨厌救人。

    尤其厌恶救那些罪行累累的恶人,这会让我感觉自己的双手也染上了无辜受害者的鲜血。

    简直令人作呕。

    死亡本就是被上天规划好的命运终点,我又不是神明,我有什么资格一次又一次地去和死神抢人了?

    想到这儿,我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生死不明的少年,只想转身离开。

    但是,还没来得及抽开腿,心脏上便陡然传来一阵几近破碎的剧痛。

    我低下头,清晰地看见自己身上渐渐出现的诅咒身影。

    狰狞的蛇尾如利刃般深深地插/进我的胸口,在惨白灯光下,黑色蛇鳞折射出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光芒。

    无形中,它的尾端一圈圈地桎梏起我的心脏,好似锁链般不断绞紧,死死地束缚着它的猎物。

    紧接着,母亲熟悉且阴冷的气息爬上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