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麟替李乾宸谦虚的笑了笑:“二弟哪里比得上你?我记得,你曾给我说过,你当年天生就是准丹真人,七岁的时候就成了准相大能。这般天赋,天地之间也再难寻到另外一人能与你相比。再者说了,若非有至宝在手,位格加身,乾宸也未必能够领悟领域雏形。你要知道,焉知他现在成就准丹真人,不是因为气运汇聚的缘故?”

    凌泽宇笑了笑,用饱含情意的眼神看了李真麟一眼:“只不过是我当年随口讲的,难为你还记得。”

    又道:“这有什么不同吗?能得到至宝,本身便是一种实力。”

    李真麟同样回了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你说的,我都记得。倒也确实,能得到至宝本身就是乾宸福缘深厚。”

    凌泽宇轻轻一笑,一时间,绵绵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突然,李真麟向观礼席之上看去,见道纪姓修士那副晦气的样子。

    他不禁摇了摇手中的红意如意,语气冷淡:“本君二弟的大喜之日,汝这皓首匹夫,何故哭嚎?”

    李真麟只是微微开了开口,刚开始声音不过犹如蚊呐,随风而过,传遍乾坤,犹如暮鼓晨钟,轰隆炸响,叫人感受到无尽的威严与无边的威势。

    听在那纪姓修士耳中,便如天宪圣旨一般。

    慌得那纪姓修士,竟从座位之上滚落,连忙爬到了台下。就地一跪,五体投地,先是对着高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涕泗横流,大声求饶道:“老朽有罪!老朽有罪!求儒君宽恕一二,不要牵连老朽这些弟子!”

    李真麟对纪姓修士的做派很是满意,他笑了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本君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汝何故如此畏惧?且先说清缘由,本君在行定夺。”

    “是,是!”

    那纪姓修士不敢怠慢,抹了两把眼泪,当场便对着李真麟哭诉道:“非是老朽故意不敬,在二公子的大喜之日上无礼。主要是老朽今日见了二公子的绝世风采,竟然小小年纪,不只已是圣师之尊,还成了准丹真人。老朽不禁由己及人,顿感无地自容,自觉愧对我派列祖列宗,竟使垂暮之年,仍旧困顿玄境,不得寸进。顿时心头大恸,五内如焚,只望就此自绝于天地之间,无颜苟活于人世。又恐如此撒手不管,徒留宗门无所依靠。是以,情难自禁。已致痛哭流涕,呜咽哀嚎,惊扰了一众宾客,扫了诸位上真雅兴,还请儒君责罚。”

    李乾宸此时已经从顿悟的状态之中退了出来,他细细感受了一番,便以收起了自己的领域雏形。

    这时,刚好看见了纪姓修士哭诉告饶的这一幕。

    因着领悟领域之力心中欢喜,一时生了怜悯,便出言道:“兄长,莫要怪罪于他。今日大喜之日,不宜出现晦事。他虽失礼于上,却并无大过,饶恕了他,就当是替我积福了。”

    寻常武玄境界的修士,在李真麟的眼中也不过只是蝼蚁而已。饶与不饶,只在一念之间。

    如今李乾宸出口求情,李真麟自然不能驳了自己弟弟的面子,当即便随口说道:“既然二弟为汝求情,那便恕汝无罪,跪安吧。”

    “多谢圣师!多谢儒君!多谢圣师!多谢儒君!”

    纪姓修士以头抢地,磕个不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圣师慈悲,为老朽求情!多谢儒君宽仁,恕老朽罪过!老朽万死难报一二,原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二位的大恩大德!”

    此时的他,因这多年压抑,一朝发泄出来,后又死里逃生之下,一时大悲大喜,难以言说之间,困顿多年的瓶颈竟有了松动的迹象。

    也或许是纪姓修士的运道来了,李乾宸今日慈悲之心大作,见了纪姓修士白发苍苍,跪地俯首的样子,竟然心生不忍,所幸便对李真麟开口道:“兄长,我观此人修为已至武玄巅峰之境,只是他气血衰败,容色枯槁,定时寿元无多。他今日既然受邀观礼,便也算是与我有缘,我不忍他遭此厄难,不知兄长能否施展妙法,相助一二?”

    李真麟素来极其宠爱他这个亲生弟弟,说是有求必应,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