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溶月本有心和她提沈奕的事,但一见到那张圆白的小脸,便不想问了,不管她对沈奕有没有心,她都只会反问自己,‘都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再问这些有意义吗’,反倒是给自己添堵。

    晚晚见了他难得的有点害羞,毕竟这回是真的要成夫妻了,这块石头今天终于落了地,原本躁动不宁的心竟然平静下来了。从今以后的路,她会和这个直到现在还不完全认识的男子一起走,但愿能走的长久。

    室内只有晚晚李溶月外加一个胡太医,祝家其他人都不允许进来。

    晚晚伸出手腕,心里有些紧张,那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又长大了吧,不知道他在里面住的好不好,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溶月见她面皮紧绷,伸手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别担心。”

    晚晚止不住一颤,这是除了山洞那次,他们第一次肌肤接触,他的大手温暖有力,把她的小手整个包在了掌中,无端的让人心生柔软。

    “嗯。”这种感觉极度陌生,但晚晚没有推开他,就任由他这么握着,他是孩子的父亲,理应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胡太医这时候眼里只有晚晚的脉象和肚子,哪里管他们两个在眼皮子底下干什么?别说只是拉个手,亲嘴他都不关心。

    这个脉胡太医把的格外久,久到李溶月的手心里都出了汗,他还在那凝眉细思。

    晚晚越发的紧张,“是孩子长的不好吗?”

    胡太医没吱声,继续诊。

    李溶月想起了当初那九成喜脉之说,心下已是做了最坏打算,最坏的结果不言而喻,就是剩下那一成。

    又过了一会儿,胡太医才松开了诊脉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起身。

    然后,突然双膝跪在了李溶月面前,哭着磕了一个头,不肯起来。

    “老臣该死,真的该死!明心姑娘的脉象……不是喜脉。”

    晚晚瞪大了眼睛,震惊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怎么会?这怎么会?胡太医你是不是搞错了?”

    反倒是李溶月镇定多了。

    “这回可千真万确?”

    胡太医依旧额头在地,“是。寒毒和热毒交互作用在姑娘的体内,产生了一种独特的脉象,极似喜脉,臣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见。月前给姑娘诊脉,敢说九成是喜脉,如今再诊却连三成都不到了,可见是那余毒的作用要彻底消下去了。”

    原来真的没怀孕!晚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却莫名的心底有些难言的失落。

    忽的又想起皇帝刚刚给赐了婚!

    刷的一下看向了李溶月。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李溶月便把握着她的手加了把劲儿,“别想些不可能的,父皇已经赐了婚,断不可能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