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眸环顾一圈,浓稠夜sE下气势沉凝凌厉,问:“你们二人为何单独在此?”

    杨满愿微咽唾沫,颤声回答:“回,回父皇,儿臣原本与淑妃娘娘约好今夜在此观赏昙花,只是不知为何,娘娘久久未至……”

    皇帝骤然沉了下来,因着当年的一些事,他对卫氏可并无什么好印象。

    就在这时,那株孔雀昙花倏尔盛放,洁白的花瓣婀娜多姿,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一时间杨满愿连惧怕都忘了,只怔怔地盯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看,惊YAn得杏眸圆瞪。

    见她如此,皇帝颇为不耐地蹙起眉,可心中的某处角落却隐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原就存了要趁太子出京彻底解决掉杨氏这个横亘在他与儿子之间的心腹大患的想法,今日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静默须臾,他忽而沉声吩咐:“朕有要事同太子妃说,你先退下。”

    杏云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主子。

    杨满愿闻言毛骨悚然,脑中一片嗡嗡作响,又惊又怕。

    没得到她的回应,杏云有些不知所措。

    踌躇良久,杏云心想圣上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兴许只是谈谈关于太子的事,这才拎着灯笼朝御花园的外围走去。

    杨满愿耷拉着脑袋,yu哭无泪,可心里仍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公爹已将半年前的事忘掉。

    可惜天不遂人愿。

    萧恪锐利的眸子定定地锁在少nV缀满珠翠的发髻上,蓦然冷哼一声。

    他清楚地记得,半年前她头上只别了一朵小小的珠花,与寻常g0ngnV无异,如今倒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晌,男人低沉磁X而满含威严的声音在深沉的夜sE中响起——

    “杨氏,朕知晓半年前那夜的nV人是你。”

    杨满愿浑身僵住,恍若晴天霹雳。

    萧恪墨眸微微眯起,“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否则你早已命丧h泉。”

    在杨谦行丁忧的三载里,他并非没有寻找或培养过能参与主导赋税改制的人。

    只是涉及如此重大的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三年里他再没找到过b杨谦行更为合适的人选,才会不惜一切将其nV选为太子妃。

    男人雄浑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杨满愿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时,却被对方轻轻松松地单手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