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她想得太轻易了。

    两人在这边闹了一场,那边孙恩兰也在房中大哭了一场,惹得陈淑娘急得团团转,又围着她哄,“兰儿啊,不然我们就别起那攀高枝儿的心思,让你小姨找户合适的人家,也免得将来受气?”

    “都怪你!”

    不哄还好,这一哄倒教孙恩兰将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若不是你没用,我又何必打那江烨的主意?都这么些天了,你可有让侯爷好好看你一眼?”

    陈淑娘不敢作声,她虽然生得貌美,可从前都是那些男人见了便会自己凑上来讨好,什么时候主动勾引过别人?

    况且那侯爷,见了她就跟见到木头桩子似的,连多看一眼也无,也不知道大伯哪里来的念头,居然觉得他是一个好色之人!

    依她看,即使是隔壁宅院那位,侯爷似乎也没传闻中的那么热衷。

    “反正,都怪你!”

    一看她这懦弱的模样,孙恩兰就气不打一处来,推了她一把哭道,“别人的娘亲都会为女儿谋划,偏只有你,还得我时时提点,样样操心,就只会嘴里让我不要心气儿高,你也不想想,若是我学着你这般,我们娘俩儿如今会在哪里?”

    陈淑娘眼眶儿红了,的确,若不是这个女儿厉害,她只怕都要被婆家那些人给吃了,因为没生得出个儿子,那些人把抢走了她们的田地房产,还把泓郞早死的原因怪到了她头上,说是她亏空了男人的身体,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言语。

    幸亏女儿找到了大伯,不知怎地说通了他,让他替她们做主,这才仗着侯府的权势拿回了一些财产,有了安身之地。

    “……娘,您也别哭,我刚不是故意的。”

    眼见得陈淑娘被自己说得眼睛通红,孙恩兰又有些后悔,仔细想想,那江烨的确也不是她能拿下来,那样凶神恶煞的少年郎,只怕再过十年也不会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

    再加上如今,他恐怕厌极了她,再在他身上花心思不如去讨好陈信芳,借着她和这侯府,为自己谋一条其他富贵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