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宇的话,典青疑惑道:“我也看出来了,这名栗发少年的功夫非比寻常,只是他有所隐藏。但是这也不至于让帕特尼落败。上次,我们也看到了,帕特尼以一斩三,何等轻松。而且这少年的腿已经受伤了,另外两名角斗士与帕特尼相比,却还是有不少差距。”

    “这种角斗,智谋也是决定最终结果的原因之一。”冯宇却只应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他们又全神贯注的看起比赛来。

    角斗场上,其余三名角斗士都在此前的杀戮中认识到帕特尼的实力,自然而然的达成了默契,先要联合干掉此人,才有能尽可能的提高自己活下去的概率。包括那名一瘸一拐的栗发少年在内,三人站成个倒品字形,慢慢向帕特尼压来。

    帕特尼退后两三步背靠在一处等待室的闸门前避免背后被偷袭,而后他面带微笑将手中阔剑扬于空中,盾牌护于胸前。等待着三人上来送死。

    不料,另外三人齐齐的停住了脚步。这自然是因为三人都希望另外两人先上的原因。帕特尼一声狞笑,脚步突然快速移动起来,他首先冲向左手一人,那人见势不好,立刻将手中战斧飞投而出。帕特尼敏捷的用盾牌一挡,砰的一声闷响,战斧深深的劈入盾牌中,镶在了上面。

    这名角斗士从腰间抽出第二支利斧时,帕特尼已冲到他的面前,手中阔剑已向此人劈头盖脸的斩去。那名角斗士急忙用利斧去挡,不料帕特尼这一击却是虚势。阔剑在半空中便变竖劈为斜砍,一下从这角斗士的肩头斜劈入他的胸腔。

    与此同时,中路那名使短剑的角斗士也冲了过来,挺剑疾刺。帕特尼此时要从左路这名角斗士的尸体中拔出阔剑已是来不及了。只见他突然起脚向后一蹬,将中路的角斗士踹的后退两步。

    弃剑的右手同时从左边正在倒落的这名角斗士尸体腰间拔出一支利斧,而后狠狠的向中路角斗士飞投而去。中路这名被踹的踉踉跄跄的角斗士刚刚站稳,斧头就噗的一声重重的劈入了他的脑袋。

    帕特尼再去从那左边第一名倒地的角斗士尸体中拔剑时,却浑然不知那名本一瘸一拐的栗发少年正悄然无息的向他疾奔而来。

    当他拔出剑时,全场本如雷鸣般的欢呼声突然变成了惊叫才让他惊醒过来,他条件反射的微微扭转身体,将左手盾牌向后一挡。少年的矛枪疾刺而出,蓬的一声便生生刺穿了帕特尼的盾牌。

    帕特尼完全没想到这少年原来有如此大的力量,但现在已经晚了,他只能等死了。但是铛的一声响,那枪尖却碰巧刺在了帕特尼腰间的剑鞘上。

    帕特尼心中大喜,握着阔剑的右臂早已无意识的向对方狠狠劈去。栗发少年已不可能收枪,电光石火之间也躲不开,可以肯定会丧命在帕特尼剑下。

    但帕特尼却发现那少年左手扬起了大盾,右手却凭空多了一支利斧。那利斧本是卡在帕特尼盾牌上。原来少年见一刺不中,瞬间顺手摘下了斧头,在帕特尼将阔剑砍向自己时,却不像这把斧头的原主人那样用斧头去挡,而是也将斧头劈向了对方。

    帕特尼的剑锋距离那少年头颅还有两尺距离时嘎然而至,从已瘫软的帕特尼尸体中掉落。当脑袋被劈开的帕特尼倒在地上时,那把掉落阔剑的剑锋也在少年头皮和脸庞上划开一条大口子,顿时血流满面。

    四人相搏,三人倒下整个过程其实仅仅发生在五六秒之间。看台上先为帕特尼欢呼,后又惊呼的绝大数人都没反应过来,现在都呆若木鸡,全场一片寂静。

    连冯宇旁边的典青也看的有点懵道:“额!想不到,那少年被野猪獠牙刺的伤并不重。”

    冯宇肃然说道:“岂止是不重,那根本就是故意让野猪刺伤的。而且这小伙子反应惊人,一般人从前面的过程可能还看不出来。但那最后一击…他在意外一击不中后,就地取材从对方盾牌上摘下斧头将对方劈死,这绝对只有高手才能做到。此人智勇双全,人才,真是个人才…”

    此时,本沉寂的角斗场中,突然如同开了锅一般。整个场地的男男女女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嘘声和咒骂声。

    “无耻的小人!,用使诈的手段杀了阿非利加雄狮!”

    “懦夫,使诈而且还背后偷袭的懦夫!”

    “太滑稽了,一只龌龊的老鼠使诈杀了雄狮!一定要处死这只老鼠。”

    伴随着叫骂和诅咒声,无数果核,鞋子,水囊等杂物从观众席上向屹立在场地中间的少年抛投而去。

    按道理,角斗场方的主持人在比赛结束后就应该马上出来宣布结果。但这次,他却迟迟没有现身。很明显,这个比赛结局也大大出乎角斗场的意料之外,他们正在商议对策。足足等了片刻钟。当角斗场中的空地上铺满垃圾杂物,观众们也骂累了时,那名紫袍光头的主持才一溜小跑的跑到高台之上。九万名观众见他终于现身,也都立刻安静下来,看他如此处置这栗发少年。紫袍光头清了清嗓子,用依旧高亢无比的声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