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外城,护城河吊桥前,一队兵卒正挨个检查盘问进出城的人员。

    冯宇的亲卫将筑阳侯国的官凭出示给他们。一个头目样的兵士认真看过后,笑容便堆上了面孔。

    他拱手对冯宇一礼后道:“原来是筑阳候爷,奋威将军的大驾。都亭侯早有知会,君侯请进!”说罢他一挥手,其余兵卒们便搬开一段拒马,让冯宇车驾路过。

    此时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且慢。”冯宇循声望去,见此人也是个兵士头目,只不过披头散发,装束也明显是羌人装扮。很显然是个来自于董卓嫡系西凉军中的羌兵。

    这个羌人也陪着笑脸,只不过话语就没那么好听了:“君侯莫怪。上峰有令,我们小的也只能按规矩来,否则军棍就要落在我等身上。你们不能带这么多兵马入城!最多只能带百人进城,另外入城者都要办理路凭,出城时要凭路凭出城。”

    亲兵斥候队的队率望向冯宇,冯宇点了点头。最后,除了五十名斥候和五十名运送辎重的兵士过桥入城外,其余人都在城郊安营扎寨。不过在这里可用金银和锦缎换到粮食,免除了粮草后勤之忧。

    冯宇在邸舍安顿下来,已天色不早,这个时候去向蔡府送聘礼并不合适。他索性带着厚礼先行去拜访吕布。

    一路上,冯宇观察着洛阳的街市,发现尽管开城这么久,但与当初大瘟疫时期的洛阳城依旧没什么两样,萧条无比。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吕布刚好本日要在府中宴请他的那些并州部将。对于冯宇送他的贵重礼物,吕布也不客气,两担雪花精盐还有箱锦缎金银一并收下。而后招呼冯宇与他的并州军部将张辽,高顺,成廉等人一起宴饮。

    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冯宇与这伙人自然属于后一种情况,半夜冯宇方带着浑身的酒气,在亲卫的护送下回到自己的筑阳邸舍。

    筑阳邸舍其实就是在外城城郭区租借的一套民房,前后十几间,带个小院。其它房间都已被兵士们住的满满当当,甚至还在院中搭起帐篷。只有冯宇是独自一个单间。

    冯宇在浴房沐浴,正要完结时,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喧嚣之声。他连忙穿戴整齐出来查看,原来是京城的有司带着衙役兵卒在查房。

    自己所带的筑阳军兵士似乎没给他们好脸色看,双方便在院中对峙起来,互相呵斥叫骂着。看到冯宇出来,他的亲兵队率上来禀报:“君侯,他们要搜查我们的邸舍。属下认为这是无礼之举,就拒绝了他们。”

    说话间,对方一名将校听到此言,猜到冯宇身份,上前抱拳说道:“阁下可是筑阳候?”

    “正是!”

    这将校立刻陪起笑脸道:“还望君侯多多海涵,我等奉命搜拿朝廷要犯,一角一落都不能放过。恳请君侯莫为难小的们。”

    冯宇点点头,转身对自己的亲兵队率平静的说道:“这里不是筑阳侯国,别人的地头,那就按别人规矩来吧。”

    筑阳军兵士们听令后,即刻不再拦阻对方。这些京城衙役和兵卒便忙碌起来,有的打着灯笼,拿着画像一个一个比照院内所有人的面貌,有的逐个逐个房间搜查。

    最后搜查到冯宇的寝间时,冯宇的那名亲兵队率还是看不过眼,喝了句:“这可是我们君侯的寝间,若是印绶文书少了什么,泄露了什么朝廷机密,你们走不脱嫌疑。”

    他说此话间,已有兵士将房门打开,听他如此说,匆匆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便退了出去。

    参与搜查和检查的兵士陆续回到院中,向为首的将校报告情况。那将校又陪着笑脸对冯宇说道:“多谢君侯关照,让我等例行完公事。”

    “可搜查完整,搜查仔细了?”冯宇带着聊侃的意味问道。

    “哪里,哪里,小的们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家家户户都要如此,绝非针对君侯。请君侯多多海涵。”说罢将校一挥手,带着兵士衙役迅速撤出了邸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