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希在最後一刻停止了攻势,在床上撑起身。

    几秒後,她一手缓缓往後掠开凌乱发丝,再抬头时,方才幽深到几乎绝望的表情已全部消失,笑得随随便便:「泽川宝贝,一大早就这样g引我好吗?我是不介意在你上班前来一下啦。」

    这句话抹灭了洛泽川眼里最後一丝光芒,她蓦然翻身下床,迅速走进浴室,甩上门,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哗哗水声中,洛泽川望着镜里的自己。

    残留未褪的慾念和肩颈lU0露处森森的红痕遥相呼应,无可诉说的疼痛藤蔓般缠绕而上,洛泽川对这样的情感束手无策。

    如果只是单纯睡了的关系就好了。

    她草草洗了把脸,出去卧房时慕凡希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洛泽川默默穿上警装,离家前还是给慕凡希留了一桌早餐,这似乎成了一种无须言说的默契,早起晚归的洛泽川会为慕凡希做好早餐,慕凡希则会为夜归的人做好晚餐,就像一对虚假却又彼此依偎的Ai侣一样。

    洛泽川到了警局,林局长特地赶来,和常东旭一起给那只属於线人联络用的手机发了讯息,但等到超过规定时间仍石沉大海,约好需开启的手机定位也杳无音讯。

    三个人终於确认了那个不祥的猜想,无论罗以凡真实身分为何,他们都再也联系不上这个人了。

    常东旭按着额角:「罗以凡若要背叛,没道理挑在这个时候。慕於巧回来了,如果当年他真的是我们的线人,这时候应该要早早正式投靠警方,以免被报复。难道慕於巧放了他一马,想反过来用他对付警方?」

    洛泽川坐在满桌的档案前,神情清冷:「黑主教……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失信过一次的棋子,以慕於巧的X格是绝对不会再利用了。」

    「那他的X格或作风是什麽?」常东旭信口问。

    「守株待兔,而且只要有心,绝不留给人後路。」洛泽川回答的同时,忽然卡了下。

    对了,就是守株待兔。

    她仔细地在脑海中遍遍播放眼前的线索,思绪直觉地停在那位鬼祟男子身上。

    有多少人会在警方来到邻近的空屋盘查时,马上上前窥探?又或者,他本来就等在那里。

    洛泽川蓦然起身,让人秘密前往盯住男子,同时调阅男子住家附近的监视录影。

    果不其然,在高雪花一路看到半夜的盘查後,他们捕捉到那关键的一幕。

    那抹身影极其巧妙地避开所有直面镜头的机会,直到某次似乎是风太大了,微微吹开了罩着的帽兜,露出底下苍白的脸庞。

    即使是监视录影那样模糊的画质,也掩不过慕凡希那张脸浑然天成的慵懒YAn丽。

    同一时间,张士嘉传回了消息,那群孩子指认埋藏屍T的住家後树林内,挖出了已严重的遗T,正在连夜化验身分。

    所有人在警局里熬了一晚,隔天一早又立即申请让检察官调阅男子与慕凡希间的通信纪录,当晚就获得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