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八月。

    申海辞去了家电维修店的工作,但师傅仍旧为他感到开心。嫂子又上门来哭过一场,言语间是一些类似于愧疚的感情。

    于是临近新滨一中开学,最后一个知道申海要复学的人是万小风。

    万小风几乎每天都和申海混在一起,有时候会留宿跟申海做爱,有时候不会,更多时候还是在通关《冒险岛》。申海到店里上班,他就去教堂练琴。教堂里的老神父人很好,除了《圣经》偶尔也会跟他讲一些岛上的旧事。

    例如十年前夺走岛上许多渔民性命的那场可怕的海难,例如老神父在成为神父以前的故事,还有教堂里这架旧钢琴的来历。据说,它的原主人是一位美丽优雅的蓝眼睛女性,而现在她可能正在欧洲的某一个角落里,或是躺着晒太阳,或是已经被埋入尘土中。

    万小风坐在琴凳上,指尖跳跃,弹奏出FranzLiszt《Liebestraum》中柔和抒情的一小段。休止符后,他转过头去,果然看见申海出现在门口。他用一种极端狂热的眼神,在追逐着此时此刻的自己。

    申海的电瓶车停在教堂外的合欢树下,万小风并着腿坐在上面,抬头看影影绰绰的阳光从花绒和树叶间穿过。申海单手撑在车头上,另一只手贴着万小风的后腰,防止他摔下去。

    “我要回学校复学了,我想考大学。”申海的语气很平常,像是在讨论天气,但实际上他正在向万小风传达某种暗示。

    “什么?”万小风没在听,回头又问了他一遍。

    “我十八号要回新滨上学,读高三。”申海换了一种不太有负担的说法。

    万小风眨了眨眼。实际上他有很多话想要问,你之前为什么没上完学,为什么现在又要回去。但最后他只是问:“那我还能每天跟你见面吗?”好像这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

    “……不能,”申海回答,“但是周末我会回来。”

    “每个周末吗?”

    “每个周末。”

    万小风看了他一会儿,很可怜地说:“那我平时能给你打视频嘛,电话也可以。”

    申海没忍心拒绝他:“每天晚上睡觉前,我会给你打电话。”

    有很微小的一阵风吹过,绯色花絮从树上轻轻落在申海肩头。万小风走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好吧。”

    万小风还是有些不开心,回申海家的路上,也没跟申海说话。申海想跟他解释这个选择的正确性以及必要性,但他觉得万小风不一定能听得进去,或者听得懂。

    不过这天下午在申海二楼的房间里,万小风主动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整个过程也表现得十分热情。他坐在申海的胯上,自己晃动着腰,仰着头叫得很浪。

    安全套好像要破了,申海想让万小风先起来,不过万小风完全没听到,他正陷于情潮中无法自拔。直到安全套彻底被顶破,几声短促的低哼之后,申海将精液留在他身体里。

    申海没退出来,让万小风用软热的肠道裹着自己。万小风带着哭腔喘息,保持趴伏在申海身上的姿势一动不动。黏黏糊糊的精液粘在他跟申海交合的地方,粘在申海刚换不久的床单上,在深色的布料上浸出更深的水痕。

    体内的肉棒慢慢离开了,申海抽出几张纸巾来为他擦拭,手指伸进去,把遗落在他屁股里的安全套弄了出来。万小风扭着腰轻轻叫了几声,被申海打在了臀丘上:“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