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为端王府Si,却不能为我活着。”

    就算是在赵玄翊的面前,乔楚苑也不想以软弱示人。她抹了抹眼角,遏制住泪腺。

    这等诛心话令赵玄翊苦笑。“不一样的,阿苑。阿爹阿娘于我有生养之恩,阿乐是我妹妹,我于他们有天然的责任。甚至若非我引起朝堂动荡,许是我现在还能有多几位皇伯皇叔活着。”

    先皇意动,太子之位不再是固若金汤。京城这潭水乱了,所有的皇子都觉得这是自己的契机。然而蠢蠢yu动的结果便是今上登基之前遂一个拔除了觊觎皇位的兄弟,天家贵子的血染红了一半的皇城。

    直到今上登基半年后,雷霆手段整治朝政,大业的一切才渐渐恢复如初。

    “你为你的家人算尽一切,无可厚非。”乔楚苑被茶水的热气熏红了眼,握着茶杯的手在颤抖。“到底我……不过是一个不知礼义廉耻,追在你的身后,让你困扰了九年的包袱。”

    八岁那年在上元灯节被他Y差yAn错地救下后,她便把那日戴着半边狐狸面具,红衣如火的少年郎君给暗暗记入心底。

    后来得知,他便是那位名满京城的皇孙殿下,她一点一点地试图接近他。直到她十三岁时,他奉皇命远赴漠南御敌,又负伤归京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在点点滴滴之中悄然变质了。

    她是一个固执的人,任他一次一次地拒绝她,她都从未退缩。

    但今日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毫无求生意志。这b他反复拒绝她还要残忍。

    “阿苑,你又何须贬低自己?”赵玄翊皱眉,眉心的朱砂痣像是流动的血滴。“你还小,日后会有b我适合你的人。”她这般好,若非太子已与她的妹妹……即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也是当得的。

    而他拖着残破的身躯,还是今上的眼中钉,给不了她什么。

    “阿翊,王爷与王妃知道吗?”乔楚苑问道。

    “……”赵玄翊沉默。“自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