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真被震惊得失去了表情,眼里是空白一片的茫然:“你疯了?”

    展风檐却轻松地笑着,诱哄道:“宝贝难道不想吗?”

    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但少年只是心念一转,清醒的理智并没有被动摇,“你又在搞什么鬼?”

    展风檐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里,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你说,沅星如果知道你的想法,他会怎么样呢?是会乖乖躺下来给你操,还是害怕地逃走,或者,如果被他发现你这里长着一口被操烂了的小屄,他会不会和我一样也想操你……”

    “别说了!”听到这些话,季寻真胸口发闷,甚至有些恶心,他烦躁地皱眉,“我不会让你如愿。”

    男人叹一口气,说道:“寻真,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少年并不相信,刚要开口反驳,就被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掌覆在脸上,轻碰着嘴唇,堵住了他要说出的话。

    “我们是同一类人,不是吗?生活在见不得光的黑暗里,怀着一颗冰冷脆弱渴望被爱的心,独自咽着寂寞的苦果。这样活着很辛苦是不是?心里破了一个洞,呼呼地灌着冷风,痛得像刀割,只能找东西填进去。”

    季寻真默然,嘴唇抖动了一下,想要辩驳,舌根却泛出一丝苦涩。男人道出了他真实的心声。

    “星星那么温暖耀眼,谁不想把他抓在手里呢?被黑夜吞没的人,守着那颗星星,就像是守住了自己。”

    “可是寻真,你真的喜欢他吗?你真的爱他吗?希望他变得更好,还是希望自己不要迷失?你是在守护那颗星星,还是只想偷一点光来照亮自己的夜?”

    温和的话语逐渐变成锋利的刀刃,割得少年鲜血淋漓,喉咙梗塞,他说不出话,只能低着头捂住耳朵。

    男人却强硬地挪开他的手,呼吸灼热,全部打在了对方脸上:“寻真,你自愿为他献身,可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甚至不敢对他说出心意。所谓的深情付出,为爱牺牲,不过是可笑的自我感动而已。”

    “你根本不爱他,也不敢爱他。”展风檐语气平淡地说道。

    沉默,久久的沉默。这次少年的反应不再像之前那样激烈。

    季寻真只是脸色惨白地看着他,呼吸急促而紊乱,宛如一条濒死的鱼,却强撑着笑起来:“真聪明,你又说对了……”

    “你说得全对……哈哈,我就是自私,就是爱自我感动,很可笑吧?”

    他迷乱而扭曲地笑着,哈哈大笑,身体发癫似的狂颤着,像根纤弱的芒草,忽然被狂风催折,弯下了腰。

    展风檐看着他,忽然说道:“寻真,你很想有人爱你,是不是?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沅星,你只是被他随意释放的温暖吸引了,幻想着他会来爱你。可是,星星是要和太阳在一起的,而你不是太阳。”

    “你只是扑火的飞蛾,害怕黑暗,渴望光明,所以奋不顾身地接近他,哪怕会被烧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可是,你爱你自己吗?寻真,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被爱吗?”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少年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闭上眼,蜷缩了一下身体,声音很轻,撒娇似的嘟囔着:“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