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来劝他酒。

    李竞流自己一个人默默喝掉两厅啤酒,含笑看着这些小年轻青春活力的样子,背地里阴沉地想着回国后的布置安排。不过表面上,他还算是个很绅士的男人。

    等喝得晕乎乎,陈旻远远看着他冲门口一扬下巴,意思是“撤”,拽拽地双手插兜走出门,然后差点从楼梯上一个趔趄滚下去。

    李竞流捞住他,架着人塞进车里。

    等回了家,一进卧室就倒在床上。

    床单冰冰凉凉,床垫弹软。他四仰八叉往那儿一躺,贴着床单降温,凌乱的短发被外面潮热的空气打湿,混着汗水和外面的灰尘落在床上,看得李竞流直皱眉。

    L城近夏越来越热了,夜间外面热意被雨丝冲淡,卧室却因落地窗朝阳,蓄了一天的热,闷得像蒸笼。

    陈旻把外套拉链一拉到底,白花花一片肉体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银乳钉在乳头上亮得晃眼。果然不出所料,什么也没穿。

    李竞流扫了两眼。

    胸型好看,可惜没几两肉,腰最好看,胯骨形状也不错。当初一眼看上不是没有道理。

    他踢了踢人的小腿,说:“去洗澡。”

    没反应,又拨了拨脐钉,肚子慢悠悠塌下去,像含羞草合拢。

    “我好困。”陈旻闭着眼蹙眉,嘀咕着拂开他的手,打了个滚,跪坐到地上,蓬头乱发还在床单上乱蹭。

    李竞流忍无可忍,抱起他,放进浴缸的时候还不失良心地拿手背给他垫了垫后脑勺,然后拿花洒正对着他头脸,调到冷水拨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急冲而下,噼里啪啦打在脸上。

    陈旻抽动鼻翼,被水呛到,意识不清地脱口骂道:“你有病啊!”

    “谁有病?”李竞流拍拍他脸。

    看清楚眼前人,陈旻悻悻:“我。”

    他冻得颤了颤。

    虽是近夏,冲冷水还是容易生病,李竞流把水龙头拨回热水口,花洒挂回支架。

    陈旻七手八脚把湿冷的运动外套牛仔裤内裤扒下来,抛进不远处的脏衣篓,躲进热水下。

    “想好怎么解释了?”

    “我改词了,’I‘lltakeyouforallthatyougot’,嗯…,”他脸色潮红,低声呻吟,在他身上自己前后摇晃,“‘I’lltakeyoufromallthatyougot’,啊呃……,我是不是很会说情话?”他说着就脱力倒在他肩窝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