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没想到他还能调笑,怔了一下才笑出了声:“说得是,但是在父亲和母亲那里还是遥遥排前面一些。”

    江遥跟着笑:“没关系,我和哥哥会补全这些的。”

    时川笑完了才说回正事:“母亲自是不会同意你喜欢一个...有些单纯的人,她不是有偏见,但你是不是也要体谅一下她作为母亲,要如何接受这些?”

    江遥点了点头:“我明白,所以这两日我并未提过阿冉。”

    “但你可丝毫未避讳,日日写信送出去。”

    江遥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时川问了一句:“大嫂也觉得阿冉不够好吗?”

    时川沉默下来,他从江言的描述里大致有了个轮廓,又从齐逸传回来的信笺里东拼西凑出了一个冉青竹,他有些说不出来冉青竹不够好这句话。

    “我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让家里人看到他身上的过人之处,足以忽略他的出身,他的缺陷的过人之处。”

    江遥看向了窗外,院子里那几颗梅花开得正好,阵阵梅香飘进了屋子里来,清淡又怡人的香让他沉静下来了许多。

    时川的声音悠悠响起:“你从小便给父亲和母亲带来了太多惊喜,即便有遗憾也是他们的骄傲,让他们接受这些,困难一些也情有可原,慢慢来吧......”

    江遥出生在江钰官拜丞相的第二日。

    京中都传江遥是个带着福气降生的孩子,纷纷扬扬不知是不是好意的夸赞全落到了还未睁眼的江遥身上。

    江家和程家竭力将这阵流言压了下去,直到程湘恢复了些,和江钰哄着江遥睡觉时,看到了院中开了的梅花。

    “这梅花怎么秋季便开了?”程湘有些惊奇。

    江钰望过去笑了笑:“可能今年冷了些,便早开了吧?”

    他没说府里的人都被嘱咐过了,这不同寻常的景象绝不能传出去,否则又是一阵风波。

    程湘没多想,垂头看着睡得香的儿子莞尔:“那给他取名江遥好不好?逍遥又自在,他以后想做什么都好。”

    “好,寓意很好。”

    江遥在上国子监之前也算是应了这个名字,被江言和程庭带着到处乱跑,江府整日被这三个孩子弄得鸡飞狗跳的。

    在国子监待了四年,九岁的江遥在诗会上,凭借着一首诗便闻名了京城,彼时的江遥身上已经有了江钰的影子,整个人气质沉静又从容。

    原本该是件好事,只是江遥出了国子监,上马车时,不经意间便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还不是因为是丞相家的孩子。”

    “夫子是江丞相的同僚,才说的场面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