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把云若木送回柴房,又关了起来。他走之前还留下了灯笼,是被云若木哄骗的,喽啰当然是心甘情愿。云若木怕黑,大半夜的看不清,提着灯笼心才没那么慌。

    柴房一片寂静,云若木还以为花满楼睡着了,轻手轻脚地靠近。没想到一走近,花满楼出声问道:“云姑娘?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云若木摆手答:“花公子放心,我还好。只是、只是……”

    听到云若木扭捏,吞吞吐吐的,花满楼忧虑不减反增,担心他是被伤到某处,“云姑娘伤着了?”

    云若木点头,才想起花满楼看不到,又跟了一句有处小伤。他把灯笼随手挂在墙头,将窄小的柴房照得亮一些。虽然花满楼看不见,但云若木希望花满楼能在光中,不要在暗处,他不适合。

    一听受伤,花满楼心中焦急,问是伤到了哪里。

    云若木笑着拉起花满楼的手,按到自己的腹部,嘴里说着:“他打了我这里,十分用力,我疼得好厉害,却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花公子,我会不会死呀?”

    “云姑娘,你不会死的。会有办法出去的,我们会平安的。”花满楼真心实意,尤为动人,使云若木心里开始痒痒。本来只打算占点便宜,逗一逗就算了,这下是突生要当回采花贼的主意。

    他让花满楼摸一摸哪处有内伤,花满楼正人君子,格外有分寸,绝不趁机占便宜。但云若木巴不得花满楼快占便宜。

    腹部摸过了,如今顾不得男女大防,花满楼松了一口气,还安慰马上当采花贼的人:“云姑娘别怕,没受什么内伤,或许伤得只是皮肉,养几日便好了。”他想起云姑娘是一个柔弱女儿家,“不会留下痕迹的,姑娘不用害怕。”

    云若木抓紧了花满楼的手,低头去咬了他的手指头。

    “云姑娘?”花满楼感到指尖湿润,惊了一下,叫云若木得逞,跨坐在花满楼身上。柴房地上铺着干草,还算厚实,云若木压上去,也不必怕花满楼难受。

    其实云若木不算重,但让花满楼分外无措,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也没猜到接下来还有更古怪刺激的在后头。

    云若木说:“花公子,我其实不是个好人。我是专门骗你这样的俊男人,江湖上独一无二的采花贼!”

    “云姑娘,快下来吧,这样实在不妥。”花满楼没有气恼,他笑了笑,像是在包容捣乱的小孩。“要是真有姑娘这样的……采花贼,那可算得上一等稀奇事了。”

    云若木拨开自己的鬓发,好胜心一下起来了,必定要做什么,让花满楼相信才罢休。他不必多说,只管把手往花满楼的领口里放,去摸肌肉匀称的胸口。

    花满楼是一个瞎子,但不是一个傻子。他忽然明白了云若木的意图,却仍不想使对方难为情,放缓语气道:“云姑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花公子啊,我没有遇到麻烦,如今是你遇到了麻烦。”云若木俯下身,双手捧住花满楼的脸,非得让他面朝自己,好似能看到自己一般。“你遇到了我,我就是天大的麻烦……”

    在灯下,花满楼略显慌乱的面容,像是被云若木绑来这里的一样,惹得他心里痒痒的,跳得愈发快,也愈发想按着花满楼好生亲一亲。

    从未有如此近的吐息,花满楼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云若木的贴近。越来越近,直到某个温热、柔韧的东西碰到了花满楼的眼部。他下意识地合起双眼,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划过眼角——那是云若木的舌头。花满楼的睫毛在颤抖,抖动无济于事,云若木像小猫小狗一样,舔过花满楼的眼睑,留下自己的气味。

    是什么气味?花满楼已不能分辨了,他的鼻子、耳朵、触觉,通通跟着云若木在走,仿佛成了归降云若木的叛徒。但花满楼将长长久久地记住这个味道、温度、热的湿润,甚至此生难忘。

    舌头应该是人最灵活的肌肉,云若木的舌头柔软,且具有韧性。只要云若木乐意,他可以用舌头让细线打出一个漂亮的结。此刻他用舌头轻轻地拨开了花满楼的眼睑,嫩嫩的舌尖舔到了滑滑的眼球。一下又一下的,使花满楼想要闭上,却又被迫睁开,接受这怪异的刺激感。

    花满楼在颤抖,药性已减弱了,但仍不能让他行动,他不能理解云若木的意图,想说什么,却张口不能表达明白,只是呼出几声云姑娘、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