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我本来还想和你提出决斗。”云若木跑到囚车旁边,叉腰目送林仙儿被押上囚车,“为了男人决斗,听起来是不是很新奇?”

    林仙儿冷笑,用仅剩地骄傲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回答道:“你是赢不了我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云若木笑着说:“你越恨我,越想杀了我,就输给我的越多。林姑娘,你恨着我的时候,眼睛是最亮的。”

    “强词夺理,好笑,难道你不恨我吗?”

    “我没恨过你啊。”云若木摇摇头,“该恨你的,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亲者。你是大美人,喜欢你的人多,恨你的人也多,更不缺我这个。林姑娘,人生在世几十年,凡事都有因果的,你的苦果还在后头呢。”

    李寻欢在不远处唤了一声阿木,云若木都不听林仙儿要说什么了,转头朝李寻欢和阿飞那头跑去。

    他这样有点像雪中撒欢回家的傻狍子。

    李寻欢问他:“又去惹林仙儿了?”

    “没有啊,我就是跟她说决斗的玩笑话,又不当真。”云若木话头一转,“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是不是偷偷说我了?”

    阿飞解释道:“只是和游龙生说起兵器的事,你冷不冷?”

    此话一出,云若木借坡下驴,插到中间一手拉住一个,嘴里连连说冷死了。什么都没捞着的游龙生略显尴尬,他看着云若木欲言又止,最后将鱼肠剑递去,并许诺:“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这是我家传的宝剑,当作信物抵予你。千万保重,我一定来找你。”

    云若木不收那把剑,却将阿飞的剑拿过来,还有从百晓生手上拔下的飞刀,对游龙生说:“我的兵器可够多啦,你还是留着那把剑吧。”阿飞的双眼看着云若木的时候,会无知无觉流露出笑意,李寻欢知道,这是在看心爱的人才有的目光,概因他自己也是差不多的。

    游龙生没有勉强,神情落寞,再说了一遍保重,便辞别三人,和藏剑山庄的家仆一同离开了。

    也算是了结一件麻烦事,只是不知道兴云庄如何处置,李寻欢思索再三,是一定要将祖宅赎回,不然实在良心难安,愧疚感伤。一时间三人也没什么明确的打算,便先找到一处客栈落脚吃喝,平复心绪。

    再休息几个时辰,到天又昏了点,云若木在客栈待不住了,他拉着李寻欢和阿飞,想一同去别处休养生息。

    只要稍稍了解云若木,便该知道他口中的“想”,应该和“要”是同一个意思。

    他说:“好冷啊,我想泡温泉。”

    意思就该是:“我要泡温泉。”

    于是三人便真的在城外寻到一处温泉庄子,是云若木出钱包下的,花的还是林仙儿的钱。她那些贵重首饰,虽被云若木砸干净了,可真金白银的摆着,还是能抵不少银子。云若木顺了几根珠钗,扣了两个腰带上镶嵌的宝石,包下了城外最好的温泉庄子。

    野外长大的阿飞还没有见过温泉,他以为这是热的天然池水,并问云若木:“这里面还会有鱼吗?”

    云若木说:“那这儿就得成一锅鱼汤啦。”

    李寻欢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像是在考虑要事,解衣服也皱着眉,进了温泉池子里还没回神,被云若木从后面一推,差点一头栽进水里去。

    “你……你这是要一起来泡?”李寻欢回神过来,看见云若木的打扮,说完又觉得不妥,解释道,“并非是嫌弃你,不要你来。只是还有男女之别——”越说越不对了,他和云若木都睡过一张床了,是男是女自己还不清楚。只不过有礼义廉耻、伦理道德压在心里,李寻欢一时词穷,转头望向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