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孟少,张哥他真的不能再喝了……”有人替张津北求情到,“孟少,您也休息一会儿吧!”

    “喝。愿赌服输,不是么?还是得让我喂你?”他恶劣地笑到,抓起旁边倒满的酒杯,捏着张津北的下巴就往对方喉咙里灌酒。已经醉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张津北无法反抗他的逼迫,愣是把酒都吞了下去,在他猛咳之前,孟盛夏推开了他。旁边有眼力劲的人连忙一把拉住了张津北的胳膊,防止他像是个泄了气的塑料公仔倒地不起。

    不需要借助信息素的压制,他一个人对付在场的这一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正是有这样的自信,孟盛夏才敢单刀赴会。不过今晚多少有些无聊了:“才喝了多少,这就不行了?”孟盛夏拍了拍张津北的脸,脸上的笑意带着讥讽,“张哥酒量不行啊。”他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人,淡淡说到,“没劲,谁来接着陪我玩?”

    没人敢应声,连想要挣扎起来的张津北也醉得不堪,即便嘴里嘟囔着什么再来,还是被周围的人架到一旁的沙发上去了。带头的老大都如此狼狈,这时候即使在场有能人,也不敢接下孟盛夏的挑衅。他们只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所有人都防备着他接下来突然暴起的可能性。

    孟盛夏为他们紧张的表情哈哈大笑。方才喝下的酒精,也让他的头脑中的阀门变得松动,Alpha与生俱来的、争强好胜的本性从他的心底浮上来,让他感到被社会规则套牢的项圈松弛了几分的愉快。

    “来啊?怎么没有人接着陪我喝?那我先喝一杯。”他抓起桌上的啤酒,用牙撬开了瓶盖,豪迈地把一整瓶都喝了下去。玻璃酒瓶在地上砸碎的声响,更是让在场的人们惶惶不安,有人已经趁机离开了包厢,剩下的几个,孟盛夏也看得出来,是张津北养在身边的小弟。

    “他喝不下了,你们喝么?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吧?还是说,你们和他一样——怂?”他拖长了音调,故意挑衅起还在场的几人。其中有人因他这句话已经愤怒地翻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而其中像是统率他们的人又把对方拦了下来,慢慢走到孟盛夏的身边相劝到:“孟少,张哥请您来叙旧,也只是想和您多走动走动,增进感情……”

    “客人不是随便能请的。”孟盛夏话外有话,他瞥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他没让我尽兴,就是他的罪过。”

    男人一言不发,抓起装了白酒的玻璃杯,二话不说就喝干了。他把底翻过来向孟盛夏证明,孟盛夏为他鼓了几下掌,算是认同了对方想要接替张津北的念头。

    “你代替他,要是也不能让我喝高兴了,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

    他们两人最后各退一步,选择了和局。不管是男人选择了退让,还是真的无法坚持到最后,孟盛夏都不得不感叹对方还算有两把刷子。他从包厢离开的时候按照承诺什么都没做,压抑的心情无处释放,以至于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冰凉的水也没能压下他蠢蠢欲动的好斗的天性。

    牧周文……应该趁乱离开了吧。孟盛夏用冷水撒在脸上降温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既有对对方的担心,又有一种仿佛被对方欺骗的愤怒。

    他现在既想看到牧周文,可又不太想见到对方。他有点醉了,如果这时候看到牧周文,他不能确保自己还能装出和善的一面;可他心里想要感受到对方存在的渴望,又让他下意识拨出了电话。

    然而这铃声竟然从卫生间的隔间传了出来。孟盛夏寻着那铃声走过去,虽然只响了短暂的刹那,去电就被主人挂断了,可在这时候,他的听觉忽然敏锐得能够听见这狭小空间内的呼吸声。

    孟盛夏顺着声源走过去,步子踏得很慢,像是猫科动物狩猎之前在草丛中缓步前行,一点点靠近自己的猎物。他在自己认定的隔间门前站定,又再次拨响了牧周文的电话。

    这一次铃声没有响起,可犹如幻觉,他感觉自己听到了牧周文陡然急促的呼吸。于是他把手按在门上,轻声到:“开门。或者,你想让我把门卸下来?”

    过了几分钟,门才向后退开了一缝。孟盛夏不客气地推开门踏进去,果然看到牧周文瑟缩在墙角。对方整张脸都被酒蒸透了,全身像是高烧一样不停地打着寒颤。

    “为什么不走?”

    牧周文嘶哑地回复了什么,可也许是自己醉了,孟盛夏什么都没听清。他凑过去,凑到牧周文的身边,蓦地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从牧周文身上散发出来。

    如此甜腻的,像是花的香气的……Omega信息素一样的气味!孟盛夏顿时表情一变,反手把门销上了。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孟盛夏抓住牧周文的肩膀,有些神经质地询问到,“你刚才和谁呆在一起?怎么会沾到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