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鱼龙市的大街小巷上,仿佛为整座城市镀了一层金漆似的。

    此时此刻,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却停在阴暗的角落里,李景年坐在车上,边抽烟,边捂着自己的额头。

    原本洁白的毛巾已经被鲜血给浸透了,看上去十分渗人。

    李景年眼前也越来越黑,只能靠着抽烟提神,免得自己昏过去。

    他脑子里忍不住回忆起许久之前,那是一个寒冬,他独自在小木屋里生活,守着山上那片林子。

    那天下着大雪,他出来巡视,半路被两只狼偷袭。他打死了一只,剩下一只咬伤了他的腿,跑了。

    他一个人躺在雪地里,腿上的鲜血染红了裤子,在寒冷与绝望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要不是后来被几个爬山的驴友发现,恐怕他现在已经跟着父母一块去了。

    但这么多年过去,那种囚徒困境的绝望与悲凉感,依然历历在目。

    李景年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意识逐渐被剥离,隐隐约约看见了母亲的身影。

    “妈妈……”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哗啦!”

    就在这时候,车门忽然被拉开,白晓穿着那身熟悉的白大褂,坐进了车内。

    在那一瞬间,她的模样,仿佛与母亲重叠在一起,又逐渐变得清晰。

    看见重伤的李景年,她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忍不住责怪道:“你这是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

    李景年有些回过神来,听到这里,苦笑一声:“工作的时候弄的,一点小伤。”

    “什么工作,还能伤到脑袋上?我看像是被人打的!”白晓一边说话,一边麻利地检查着李景年的伤势。发现额头上那条伤口之后,她眉头忍不住皱得更深了。

    “起了点冲突,真没事!”

    李景年咧嘴一笑:“就是头上破了个口,怕给老板添麻烦,就没去医院……”

    “怕给老板添麻烦,就不怕给我添麻烦是吗?”

    白晓声音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李景年见状,连连道歉:“实在对不起,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