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笑了下,眼神晶亮亮的,看的简哲言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语气诚恳道:「不好意思简先生,刚刚多有冒犯,毕竟我b较常和正常人说话。」

    简哲言就要呕血,他久违的感受到这种令人糟心的感觉,一口气要上不下的,堵的他难受。

    他眼神凉凉,「这张嘴倒是伶牙俐齿,在你家先生面前也是这样?」

    慕瑜歪了头,眨着眼睛,单纯不知道他在说什麽般。

    傅琰上前伸手自然探了慕瑜脸颊上的温度,凉意窜上指尖,他朝简哲言道:「别欺负他。」

    简哲言气笑了,一副抓心挠肝道:「你这是戴了多厚的滤镜,看不出是你家的在欺负我吗?」

    傅琰不搭理他,径直朝慕瑜道:「风吹久对身T不好,进去吃点东西吧。」

    慕瑜看着简哲言,又看向傅琰,忽然弯起眼眸笑道:「知道了。」

    当人走远以後,简哲言才敛起眉,语气不再调笑,不太赞同开口:「你是认真的?」

    见傅琰不搭腔,他才又道:「我以为他是你找的替身,但我怎麽看都不觉得他哪儿像白珩了,X子不像,长相更不用说了,没有一点相似,简直天差地远,哦对,很会噎人这点倒是跟白珩一样,你总不是因为这点看上他的吧。」

    傅琰的目光始终都在慕瑜身上,见到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人,游走在人群之间,遇到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尝上一口还会露出惊喜的神情。

    很奇怪,傅琰也知道慕瑜和白珩一点都不像,连长相都很普通,普通到丢进人群里,一眨眼就会找不着。但很神奇的是,只要当傅琰一回头或是不经意张望,他总能一眼就看见慕瑜,就好像他无时无刻都守在自己的视线中。

    傅琰低下头,摩挲自己的指腹,淡然笑道:「是啊,哪儿都不像。」

    或许是晚风过甚,他的话像是要r0u碎在风中。

    这几年傅琰的状态简哲言也是看在眼里,说实话,认识傅琰这麽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傅琰那副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样子。吃饭睡觉处理公事都如常,但他像是失去了情绪和感知能力,不断的用公务来麻痹自己。直到有天他的身T负荷不了,被强制勒令在家休息。

    简哲言去看过他一次,後来就再也没去看他了。

    那时他进书房後,发现地上堆了像小山般的纸张,傅琰则坐在椅上低头不知道写了什麽。他以为傅琰又固执的在办公,本来想骂他一顿的,但随手捡了张纸看了眼,他抖着手上前撺住傅琰的衣领,眼红咬牙道:「傅琰!你给我醒醒!」

    他夺走傅琰在写的纸张,上头密密麻麻都是白珩的名字,简哲言直接在他面前撕了那张纸,纸片像雪花落下,他道:「白珩已经Si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傅琰空洞的看着满地碎片,没有情绪起伏的开口:「珩珩说,我不擅长表达,但可以把想说的话写下来,他会好好看的……」

    傅琰不搭理简哲言,自顾自又拿起了新的纸张,反覆在空白处填上字。

    站在原地的简哲言,悲哀又难过,某种意义上来说,傅琰其实也已经Si了,他活生生从自己身上扯下悲伤和悔恨,放任这些情绪在他身旁痛苦叫嚣,像个置身事外的人,反复观看自己的痛苦和煎熬。

    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浸在寒潭里,冷的他心底发毛。